輕紗之後的女子沉默了許久,一朵黑色蓮花從輕紗後飄到竇既生身旁,蓮花心中是一把金色柳琴,女子聲音輕柔卻透著一股堅定:“天道不為,我不會認命,你也不許認命。”
“我不會認命,族中還有孩子等著我,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不會認命!”
竇既生眸中的死寂和絕望逐漸被堅毅取代,她一把握上了那柳琴,就在那一瞬間魔氣從柳琴上傾湧而出形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包裹住了竇既生。
竇既生再次出來她手上的柳琴由原本的金色變成了黑色,她身上原先的妖氣也全都變成了魔氣。
晏清河難以遏製地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那輕紗後的女子。
能把妖變成魔的力量,迄今為止,也隻有那麼一個人了。
不過……
竇既生手中的柳琴是道方柳琴,可石壁上不是說道方柳琴是可以滌淨魔氣的神器嗎?為什麼現在在竇既生手中卻是魔器?
所以道方柳琴究竟是神器還是魔器?
若是魔器,那麼這道方柳琴對於魔方鼎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了。
晏清河思索著這些問題,可沈歸一卻是挪步想要走到那輕紗後去瞧一瞧那女子的真麵目。
越是靠近那個女子,她原本那個猜測就越是肯定,可她剛踏上那個台階,一陣鍾聲驀然響起,鍾聲雄渾洪亮經久不散,下一秒她眼前一陣眩暈耳朵轟鳴,四周景象盡數化作齏粉散去,身後的晏清河也不見了身影。
“您來了……”
眩暈耳鳴過去後,沈歸一聽到了竇既生的聲音。
一抬眸果不其然,竇既生站在她麵前,一雙漂亮的眼眸裏盡是笑意,她看著她聲音溫柔至極:“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您了,您這模樣倒是一點兒也沒變。”
沈歸一看著麵前的竇既生,一時分不清這是幻境還是現實。
“我是認得你的,對麼?”
竇既生歪著頭輕笑了一聲:“是啊,您認得我,還曾利用過我。”
心髒像是被絲線緊緊勒著,沈歸一捂著心口喉嚨幹澀,心中那愧疚無限發大:“我……利用過你?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竇既生牽起她的手,眉眼彎彎一點兒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不怨您,我也從未記恨過您,我這點兒犧牲算不得什麼。”
“我既已經選擇了墮魔,那便是心甘情願,您永遠都是我的殿下。”
沈歸一聽著竇既生這話眼眶不知為何有些濕潤,但心中還有其他疑惑她急需向她求解。
“我還有一些問題,那個方才那段幻境,那輕紗後的人是不是……我?”
她之前在夢境裏看到的那女子和她穿著一樣的衣裳同樣擁有浮華劍,那時她便猜想夢境裏的那個女子是她自己,如今在這幻境中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子,那個猜想隱約有了證實,隻不過她還是想和竇既生確認一下。
然而竇既生卻隻是歎息一聲:“您現在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