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無所謂開局(1 / 2)

被焚為焦土的荒原之上,唯有一株巨樹連通天地。

這巨樹的表皮泛著紅銅一般瑰麗的質感,其間自有神化流轉。

樹下,則是一位頭戴珠簾寶冠,身著玄衣絳裳的男子。

古神枯坐於此,便如末代之王坦然等待著自己應得的審判。

“矯矯白狼,有道則遊;應符變質,乃銜靈鉤。”

“——唯德而適,出殷見周。”

有一襲白衣踏焦土,攜酒而來,慷慨信步,彈劍而歌。

隻是這白衣勝雪的哥們穿的並不是仙俠劇裏的哭喪三件套,而是科研人員的白大褂。

但此般氣度,所吐之音,是為妙音;所立之地,是為妙境。

道韻天成,卻勝雲外真仙。

“最後的存世大靈,謹以個人,我真的很感謝你守望了華夏大地三千餘年。”

大靈腦後,一輪壯烈的黑色日輪浮現,然後開始宛如活物的眼球一樣,轟響瘋轉起來。

一輪同樣的太陽撕裂天空,突破赤色雲層降下,靜靜盯得久了,會讓人生出一種被一輪太陽注視的錯覺來。

那是這位古神行於塵世,倒映在天空上的本質。

最後,還是古神搖頭:“你為人道至聖,我現今不過枯泥野土。我殺你不祥。”

白衣青年點頭:“你殺不了我,飲盡此杯,便上路罷。”

古神表情精彩:“喂喂,我殺了你不少前身沒錯,但咱們倆個雖然沒有一起從過戎扛過槍,好歹大學四年封校,四年鐵窗淚的兄弟,你不能這麼無情啊!”

前身關我屁事。

青年揉了揉額頭,解釋:“我們的宇宙正在逐步沉入深淵,而我隻是打算把最胖的先丟下去,絕無私人恩怨!

再說手機電腦我都幫你格式化了,你怕個屁,怕死還是怕深淵?”

古神開始自斟自飲,絲毫不帶遲疑:“怕深淵,那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而且下去容易上來難。”

看起來頗有些趕著上路的意思。

青年:“……你不是人,這也是我選擇送你下去的重要依據。

但是你的地位特殊,這一趟去深淵得輕裝簡行,包括你的神靈權柄,還有作為人類時的真名都不能帶去。

反正你馬甲多,選一個,回頭我們也好找人。”

“埃托洛。”

隨後,青年手中神華一閃,將埃托洛的頭顱斬落而去。

許後,他高舉著頭顱,再信手築起高塔。

那是一座圍滿了金屬支架的高塔,它屹立在赫城的中心地帶,是如此的巍峨壯麗。

高塔就這麼突兀的在地麵上因為人類之手而緩緩升起,也就是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以自己的霸道將天空分為兩半。

高塔的上半截部分早已隱沒在了輻射雲和煙霾的上頭,可是依稀仍然有藍色的光柱透過那壓抑了這片大地幾十年的雲層,代替恐怖的太陽帶給大地光和熱。

城中的人們,可以聽見工程機械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讓人聯想起先民們所說的巴別塔那樣:

“人們將磚石和泥灰燒透了,然後在蓋起了通天的巨塔,巨塔為荒原上的人們指引著歸屬的方向,沒有人會在荒野上迷茫,因為巨塔日日夜夜的響徹著釘錘聲。”

“這個時代裏,人類最偉大的奇跡——巴別塔計劃。”

青年的語氣依舊是毫無平仄起伏。

“我親手設計了它,這座高塔可以真正源源不斷的提供給城市最純粹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