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遇見賀之霖,洶湧而來的記憶又把我帶回高二那年炎熱夏天的課間,我正在瘋狂演算那道電磁感應的高考真題,沉迷於正負電荷的廝殺中。
班主任老姚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家靜一靜,咳咳,這是從S省轉來的新同學,賀之霖同學,大家歡迎一下新同學!”
老姚話音剛落,大家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就響起來了,我抬頭看見一個翩翩白衣少年,跟一根筆直的竹杆站在講台上。
他看上去十七八歲,容顏秀麗,還帶著那麼一絲心底無邪的純真稚氣,可是他的眼神那麼的高雅,好似藍天白雲,高山流水。班裏的女生眼神都挪不開了,當然我也是。
“你先和鄭洲周同學坐一起吧!”老姚給轉學生指明了座位,鄭洲周立馬從我身後站起來,“同學,來這裏吧!”邊說還邊整理放在我身後的課桌上的書本卷子。
轉學生拎著他的背包從過道步履穩重的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身後。
我眼皮抬了一下,就又低下頭與正負電荷較量起來了。
這就是我第一次遇見賀之霖,那個炎熱蟬鳴的夏天。在少男少女學習重壓下的一點點青澀而又微妙的悸動。
我迷茫的盯著眼前的賀之霖,他已然長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怎麼吃了幾年漢堡包催熟的這麼快。
“喂,嚇傻了嗎?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賀之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沒,沒有。”我找不到話怎麼說,盯著拉著我胳膊的那隻強有力的手,“可不可以把手鬆開,我有點疼。”
賀之霖鬆了手,但是我心裏並沒有鬆口氣,“賀先生,大晚上在這裏幹什麼?”
“幹什麼,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要回宿舍了,要敘舊什麼的改天吧!”
“喲,怎麼不裝不認識了?”賀之霖欠揍的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先走了!”我急忙想逃離這個人,回到我溫暖的床上,撫平我內心深處的不安。
說罷,我就準備離開了,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你覺得這次我會放過你嗎?”
我腳步走得更快了
回到宿舍,舍友都沒回來,他們三個有兩個都是本市的,另外一個是個野外探險達人,一到周末就看不見人影。
躺在床上,過往的經曆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裏浮現。
跌落課本的對視,還是爭論試題的臉紅,還是後背課本輕輕的扇動,更是那偷摸拉手的悸動……一個個都不是,一個個又全是,飄渺虛無,漸行漸遠。
沒錯,我認識賀之霖,我們高二就認識了,相約考同一所大學,但是我爽約了,目前看他也是。
在學校待了幾天,徐然也再沒聯係過。我不想再和賀之霖有任何瓜葛,單方麵和徐然攤牌了,我知道他有未婚妻,並且貪圖他的錢全都退了回去。拉黑一切聯係方式。
平靜的在學校待了數日,好好把老師安排的課題,靜下心來好好研究。
大三分專業之後很多時候就開始小班上課了。我學的是通信工程,這兩年比較熱門的專業,並且學習成績很優秀。今天上午通信原理課結束後,陸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陳菲,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陸老師賞識我,希望我繼續讀他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