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果樹下,一條小河溝清澈見底,裏麵的魚蝦躲在水花生下麵,螃蟹藏在石頭裏安家,豬神菩薩廟前的香和紙錢還未燃盡,菩薩身上還披著村民準備的紅布,鮮紅的顏色彰顯著村民們對神明的敬重,顯然,這裏剛剛舉行完祭祀儀式。
豬神菩薩廟下麵的大石板上還有幾個小孩子在摸螃蟹,他們的衣袖挽在臂彎,就連褲腿也卷上了腿根,小河溝遇上大石板,讓這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石潭,雖說是小,卻成了村子裏孩子們的秘密樂園。一到夏天,高大的黃果樹長出濃綠的樹葉,籠罩著豬神菩薩廟,也籠罩著這個小石潭,使得這個地方一到夏天就綠意盎然,充滿生機。遇上每年一次的豬神菩薩祭祀,更是成為各個孩子聚集一處的好時機。
每年這個時候,村民們自發帶上自己家裏的家夥什兒來到這裏,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嶄新的紅布和糯米,打成糍粑,再粘上玉米麵,然後就是把紅布給豬神菩薩蓋上,再把折疊好的另一塊紅布和糍粑也擺在豬神菩薩前麵,再燒上香,點上燭,燒上紙錢,接著就是祭拜豬神菩薩,這個時候是都要來磕頭的,這是要由村裏的靈女青霜帶頭磕的,然後就是一家一戶的來磕,祭司在一旁做著法事,等到全村的人都磕完了,才會有人去放爆竹,以示祭祀結束。緊接著村民們開始撕扯那塊疊好的紅布,撕成布條,再由靈女按照“男左女右”的習俗給每一個村民戴在手腕上,以此來祈求平安健康。村民們則是在戴上紅布條後去分發糍粑和香燭,這些都是開過光的,能保佑全家呢!等到一切都弄完了,村民們才漸漸散去,自家地裏還有活沒幹完呢。隻剩下一群小孩子在石潭裏摸魚摸蝦,這個時候也沒人攔著他們了,一是石潭小沒什麼危險,二是剛剛才給他們拴上紅繩,豬神菩薩會保佑他們的。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們還真能摸到魚蝦回家吃呢!
我站在菩薩廟前,一襲青綠長裙,頭戴花環,耳上也墜著碧綠的耳墜,腳踩白鞋,和這個季節很是相襯。我看著那群孩子在石潭裏摸魚,原也想下水,隻是今天這副打扮是不行了,不然就得白瞎了這身行頭,這可是為了祭祀特意準備的。我走下祭祀台階,來到石板上,坐了下來,打算看著他們摸,雖然不能下水,但是坐石板上還是沒問題,小孩子們看我在看,也熱情的招呼著我:“祖奶奶,你也下來摸啊!”
我今天穿著長裙,不方便下來,你們摸吧,摸上來了我給你們烤!”正好這裏有現成的柴火,又是經過大水衝洗,太陽曝曬過的,正好著呢!我就這麼坐著,雙手抱膝看著他們摸,張名勝家的二娃子張鐵明的褲腳都要掉下來了,再不挽上來就要掉水裏了,“二娃子,你那褲腳快掉水裏了,濕了我可不給你烤,讓你回去你爹揍你!”也許是真的怕他爹揍他,連忙忙把他褲腿又卷上來一截,然後又伸進了水潭。“怎麼樣?有魚嗎?”我話音剛落,就看見陳登家大兒子陳強定著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