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界,南荒,趙家坊市,趙家礦場,某一條礦道內。
一片寂靜,唯有洞壁上燭光悠悠,暈黃而微弱,勉強能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手指頭動彈了一下......
又過了好一會兒。
頭痛欲裂的陳一凡從地上爬起來,還未來得及睜眼,就先用手捂住額頭。
昨天慶功宴喝得實在太多了,畢竟今年銷冠還是他,大家接連不斷地勸酒敬酒,腳現在還飄著呢。
似乎喝到後麵,老總都開金口了,隻要再當一次銷冠,就把女兒嫁給他。
到時候還是各叫各的,陳一凡繼續叫他老板,他管陳一凡叫爸。
“唉,有錢人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想到這裏,陳一凡極為無奈地聳一聳肩,停下揉搓太陽穴的手指,方才睜開眼睛。
視線恍恍惚惚,模模糊糊,待好不容易轉成清晰,他不由一驚。
“這是什麼地方?!”
隻見四麵八方,皆是凹凸不平的洞壁,在腳邊擺著舊礦鎬,不遠的地上,還橫著一個竹製的圓簍。
可身上穿的衣物,卻不再是西裝皮鞋。
而是隻有在電視劇裏才能見到的,那種古代苦工才會穿的短打布衣。
隨便嗅了一嗅,泛著股刺鼻的汗臭味,讓人惡心欲嘔。
怕不是被綁到緬......
突然,陳一凡的腦袋脹痛起來。
與此同時,無數記憶如潮水一般,不斷衝擊、融入,正在暗道“臥槽腰子不保”的意識。
陳一凡終於懂了,自己並非被迷被綁。
而是在昨天宿醉之後,他......
穿!
越!
了!
原主,也就是這具身子的原主人,是一名與陳一凡同名同姓的煉氣期二階修士。
煉氣期二階,在修道界是底層中的底層。
故而原主隻能依附南荒的修道世家-趙家,當一名礦修,以此維持平日的溫飽與修煉。
奈何其命途多舛,早些年在下礦時,不幸地染上礦瘴。
若要根治礦瘴,說來也簡單,隻需枚一階中品靈藥解瘴丹。
可礦修的收入又如何買得起,無奈之下,原主隻能如其他散修那般,用平替靈藥壓製瘴毒......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局!”
陳一凡也頗為苦惱,但轉念一想,隻要不被割腰子,那就比啥都強。
畢竟不怕沒鳥用,就怕鳥沒用......
而這些信息,不過是原主的一小段記憶,還有大量記憶繼續傳輸中,需要一段時間沉澱,才能夠消化完全。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一名礦修了......”
陳一凡撿起地上的礦鎬,隨後扶正竹簍,看到空空如也的竹簍,不由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狗看到都要搖頭!
隻因為趙家的礦修,每天至少要挖到一塊碧鐵礦,膽敢掛空的話,少不得被執事用鞭子伺候。
然而,原主今天手氣比較背,忙活半天卻連一塊礦石都未挖到。
也就是說,陳一凡穿越過來,便要挨一頓鞭子抽,這特麼該跟誰講理去!
好在距離出洞交礦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
他當社畜這麼多年,哪還有什麼矯情,直接舉起礦鎬,對著洞壁就是一砸。
開挖!
挖礦是一個體力活,但同樣也講技術。
畢竟趙家礦坑已經開發多年,不可能像新礦那般,是個人一鎬頭下去就能見貨。
唯有礦修耗時耗力,去破開洞壁,方才知道有沒有礦石被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