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它在你右手邊三點鍾方向的山坡上,我記得那裏有一棵很大的桑樹。”
喊完,蘇非又對身邊的羅強說。
“嘿,你說,他們兩個能追得上那隻兔子不?”
“追不上,吧!”
“為什麼?”
“鬼始終是虛幻的,人終究是人,人哪裏追得上鬼,何況那隻兔鬼在上麵飄,他們又不會飛。”
羅強說這話的時候,羅蒙已經跑到了那棵桑樹的位置,而兔子早就飄走了。
蘇非又喊。
“羅蒙,兔子在你左手邊11點鍾方向,我記得那裏有一棵山核桃,山核桃樹下有一株甜得膩人的樹莓。”
羅蒙身上那件灰白的夾克在山林間忽隱忽現,倒是周大發,他穿的一件黑色的衣服,徹底與山林融為了一體,看不見他在哪裏。
那隻兔子的確很靈活,不一會兒就飄到了山林的最深處不見了,羅蒙的身影最後也隱在林子裏不見。
蘇非看著正前方的山坳裏,父母,外公外婆都葬在那一片鬆針林裏。
此時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和羅強說話。
“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抓鬼,倒是挺刺激的。”
羅強問:“你不害怕?”
“這個世界哪裏有鬼,有鬼的是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鬼。”
“可那隻兔子能在山林裏飄來飄去,不是鬼是什麼?”
“羅強,你是覺得你天真呢還是你覺得我沒長大?”
他半天不說話。
開口就語出驚人。
“十年前,你父母遇害的那天晚上,我其實去過你家。”
“你看到了凶手?還是你就是凶手?”
“沒有,但我看到了你。”
“這是我的家,看到我不正常嗎?”
“你沒有在家。”
“我沒在家?大晚上的我能去哪裏?”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天晚上,我跟了你一路,你還罵了我一路。”
“羅強,別說胡話。我完全不記得你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我還能罵你一路?”
“別不承認,也別假裝不認識我,我看到你去了西水橋下,在那個橋礅子裏,你拿出那個兔子頭套,戴在頭上,嘿嘿嘿地笑,我嚇慘了,以為你中邪了。”
“然後呢?”
“然後,你把兔子頭套又放回了橋墩裏,就回家了。”
“你沒有再跟著我?”
“我跟了。”
“那你應該看到凶手才對。”
“我看到了羅偉凡,他從你家出來。你就一直站在窗前看著他。後來我才知道,他才是凶手。”
“你隻看到了羅偉凡,沒有看到蘇姍和我父母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當時我以為你是在和羅偉凡約會,我心裏嫉妒的發狂。”
“所以,你把羅偉凡吊死在了橋墩子上?並且把兔頭麵具戴在了他頭上?”
“你在說什麼呐,我看到羅偉凡從你家出來,我就直接回家了,第二天才知道出事了,羅偉凡也死了。”
“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羅強掏出手機來,調出手機裏的照片。
“你看,這是你站在窗前的照片,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了。
還有這張,是羅偉凡從你家出來的照片。
這兩張都不重要。你看,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