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成親當日。
我換上一身丫鬟的陪嫁衣站在純兮柔身旁,從一大早純兮柔就在沐浴、穿衣、梳妝…各種繁文縟節看得我眼睛都累了,可是我不能休息,我得盯著每一個可能下毒的人。
夫君是鷹族,純兮柔得按照鷹族習俗打扮,棕紅色的喜服套了一件縫滿了各色羽毛的披風,象征著祝福,硬挺的披風罩著她嬌柔的身體,顯得有些窘迫,頭上的冠用寶石做了一對鷹眼,密密的流蘇垂下遮住臉頰,也是用很小的彩色羽毛做的,鷹族的審美確實一般,衡山第一美人被打扮成了一隻大鸚鵡。
打扮好屋外傳開了奏樂聲,鷹族來接新娘了,我扶著純兮柔,房門打開我們緩緩向府外走去,純長青攜一家大小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內,純兮柔走過去,喜娘高唱“新娘拜謝養育之恩~從此順暢享天倫~”,純兮柔曲膝“謝父親”,再曲膝“謝母親”,殷姨娘在外是沒有名分的,純兮柔並沒有對她行禮。
“兮柔啊,殷姨祝你幸福”,殷花跨步向前抓住純兮柔的手往手腕推進去一個金手鐲,純兮柔躲避不及手鐲已經戴在手上,“這是殷姨的一番心意”,殷花假模假樣的笑著,純兮柔想要拔下手鐲,我扯了扯她的衣角,純長青今天的心思全在結盟之後立刻打開上古大陣,笑著說“柔兒快去吧,為父和你母親他們隨後就來。”
我扶著純兮柔轉身出門,門外接親鸞轎竟然是老鷹拉動。
“新娘上鸞轎~富貴又榮華~”,待我們坐定,老鷹拉著鸞轎朝空中飛去,漫天鷹叫。
“表姐”純兮柔叫了我一聲,眼神暗示我看腕上的金手鐲,“為何不讓我…”
我看了看拉鸞轎的老鷹,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摸出一塊手帕幫她把手鐲取下來,包在手帕裏,催動禦水術讓純兮柔洗手,最後從乾坤袋摸出一個差不多的金手鐲給純兮柔戴上掩人耳目。
純兮柔看著我做完這一切,空洞的眼眸對我有了感激之情,她抓緊我的手,仿佛我是她的救命稻草,我也抓緊了她的手。
鸞轎飛至紫蓋峰上空,需盤旋九圈,對流程的時候喜婆說是取的長長久久之意,我俯瞰紫蓋峰三合圍繞,最近一直在看爹留給我的古籍,這種地形依書所說是典型的地支火局,五行裏分別對應十二地支中的寅、午、戌,而這三個地支的落位,剛好落在朱雀宮位中。
一陣鷹叫之後鸞轎終於停在了鷹府門前,新郎鷹嘯站在門口,穿著同式婚服,鷹眼太聚焦了,導致他看兮柔的樣子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我感覺到兮柔的手在抖,我握著緊了緊,眼神對視向她點了點頭,她深吸一口氣,讓男方的喜婆扶著下轎,喜婆牽著走到門前,把純兮柔的手放在鷹嘯手裏又是一番唱詞,兩人緩緩走進屋內拜堂,今天來了很多人,我聞到周圍氣味混雜,什麼族都有,我緊隨純兮柔身後,這時純家的車架也到了,我餘光看見有人將他們帶到最前麵側方落座,殷花一直在看兮柔的手腕。
拜過堂我們便被喜婆帶到了新房裏,鷹嘯在外招待客人,姑姑說根據約定,成親第二天一大早鷹族將會和玄狐族一起前去打開大陣,蛇族狼族要等待兩族出來之後才可進去得到一些剩下的好處。
“哎喲我的小祖宗,您今天可不能搗亂啊,您快回去吧,老爺會剝了老奴的皮的。”
“剝你的皮與我何幹,放開,我倒要看看這衡山第一美人有多美”,一個聽起來很尖銳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二小姐這是婚房,您不能進”,門外的婢女試圖阻攔。
“門外是來了個炮仗嗎?”我對純兮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