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劈裏啪啦的打在瓦片上,迸濺向四麵八方。
“臭要飯的,別站在勞資酒館門口,影響生意懂不懂!”屋簷下傳來厲喝,一個六歲的少年被一腳踹了出來,滾落在肮髒的泥濘裏。
少年的身子很單薄,衣衫被冰冷的雨水浸透,麵頰上全是泥汙。
他艱難的抬起頭,望向小酒館裏:有的人自顧自的吃酒,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有的人三言兩語的議論著,目中似有些不忍,有的人則麵帶戲謔,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看什麼看,趕緊給我滾一邊去。”店小二一臉嫌棄,揮手驅逐,示意少年離開。
少年沒有說話,咬牙起身。
大街上,撐傘的人來來往往,少年渾渾噩噩的走著,與他們一個個擦肩而過。
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年撲通一聲,摔倒在了漆黑陰暗的小巷子裏。
他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渾身上下冰冷無比,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好冷…我會死嗎…死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地方…也是一種解脫吧…”少年心中自語,視線在逐漸變得模糊。
“噗嗤,噗嗤。”
有人踩著雨水來到了少年近前,扔給他一個白花花的饅頭。
“如果你把命交給我,那麼這個饅頭就是屬於你的。”黑色的油紙傘下,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靜靜站立著。
看著麵前滿是泥汙的饅頭,少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一把將它塞在口中,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記住,從今往後,你隻能聽我女兒一個人的話,如果她有什麼閃失,你也沒有活著的意義了。”傘下的中年男子冷冷的俯視了少年一眼,眸光鋒利。
少年抬起頭,隻見一個黑裙的蘿莉正望著他,目中似有些厭惡。
而後,一大一小兩人轉身離開了,少年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踉踉蹌蹌的跟了上去。
從這一天起,秦勤的命被一個饅頭買走,不再屬於自己。
十年後,信陽城,武府。
“小秦子,過來給我洗個腳。”
武夜凝慵懶的坐在床榻上,輕晃自己粉嫩的腳丫,她從外麵玩耍回來,腳上出了不少汗。
她一如十年前那般動人,不過是少了些稚嫩,多了幾分性感。
“來嘍~”
很快,秦勤端著一盆溫水,恭恭敬敬跪在武夜凝麵前,看著那還在散發熱氣的玉足,咽了一口唾沫。
“怎麼,對你主子還敢有想法不成?”武夜凝眉頭一皺,直接將還未洗過的腳底踩在秦勤臉上,肆意蹂躪著。
“我錯了大小姐,我錯了!給秦勤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大小姐有非分之想!”秦勤急忙求饒。
這十年來,他作為武夜凝的貼身奴仆,每日被呼來喝去,早就習慣了。
但是秦勤並無怨言,十年前的那場雨,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一飯之恩,無以為報,如果武夜凝讓他死,他會立刻撞死在門外的歪脖子樹上。
“哼。”武夜凝這才罷休,玉足入水,仰躺在床榻上,享受著秦勤的細心服侍。
“不過大小姐的性格和十年前真是一點沒變啊,連生氣的樣子都一模一樣。”秦勤心裏這樣想著,手中的動作可不敢怠慢,輕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