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竄。
呼哧-呼哧!
林辰的胸膛無比的憋悶,胸膛就像是著了火,在熊熊的燃燒,產生大量的熱量,卻沒地方散去,熱氣瘋狂的聚集在胸腔之中,宛如要將他的身體撐爆。口鼻之中噴出來的空氣也帶著駭人的熱度,口幹舌燥。
雨還在淋淋漓漓的下個不停,漫的雨絲在微風之中飄落,一路奔逃,雨水撲麵而來打在臉上身上,頭發衣服早已濕透,貼在身上,極為難受。雜木接連不斷的被壓彎,又回彈而來抽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可惜,林辰片刻都不敢停下來。
身後不斷的傳來槍擊的聲響,越來越近,就像是催命鍾一下下的響著。被他抱在懷中的溫婉已經再次昏迷了,被雨水一淋,她的身體變得宛如烙鐵一樣滾燙,高燒不斷的帶走她體內的水分,讓她一點點的往危險的邊緣靠近。
可是,現在林辰卻沒有辦法去管。文彥在身後負責纏住血玫瑰與蝮蛇等人的追趕,夜色給了他很好的發揮空間,讓他鬼魅一般的身手變得極其致命。血玫瑰與蝮蛇各自有一人死在了文彥的利刃之下,讓兩方人都心生忌憚。因為如此,林辰才有了一點逃命的機會。
林辰很累,腿腳上麵已經全是淤泥,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但他還需要堅持著,他記得自己選擇的這個方向,他開來的那輛瑪莎拉蒂就在這座山之後的山腳下麵。他需要借助文彥給他爭取到的這點時間,盡量拉開距離,盡快趕到車子前麵。才能將血玫瑰和蝮蛇的人拉開,才能立即將陷入深度昏迷的溫婉送到醫院,立即接受治療!
林辰煉製的兩種丹藥隻能給溫婉續命,但不足以讓她的傷勢好轉,林辰不是醫生,留在溫婉體內的子彈,和全身上下已經感染的傷口必須立即接受科學的治療。
林辰知道。有一個人已經跟上來了,就躡在身後,不斷的靠近。
那是一個女人。腳步敏捷,耳力超乎常人,茂密的灌木根本無從給予林辰安全,那個女人就像是夜色之中的一頭狼。緊緊的追著她的獵物。她就是血玫瑰手下的那個女人。粼花,是一個極其擅長跟蹤的女人。
隻身一人的文彥,身手再如何可怕,也不足以替林辰攔下所有的人。
林辰懷中抱著溫婉,使得體力的消耗變得更加的驚人,更何況,他之前因為動用法術,體力和精神力消耗巨大。到此時腦袋都像是炸開一般,疼痛得要命。與粼花比拚腳力。自然越來越顯得吃力。
嘩啦---
夜色昏暗,林辰在全力奔逃之下,無從注意腳下,突然一腳踩空,卻是到了一處山坡上麵。雨水讓山坡上麵的泥土和枯枝敗葉變得無比的鬆軟,林辰的重量將鬆軟的泥土踩塌,頓時掉了下去。山坡上的泥土枯枝簌簌撲落而下,撲頭蓋臉的湧上來,將林辰和溫婉兩人變成了泥人。
山坡不長,林辰的後背很快撞在一塊尖銳的大石頭上麵被迫停了下來。後背的劇痛,讓林辰咧嘴吸了一口涼氣。這時候,粼花已經持著利刃追到了山坡之前,手電光芒掃過來,見到狼狽不堪的林辰和溫婉兩人,不禁露出了森冷的笑意。
“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會一槍要了你的命!”粼花一步步的走向了林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讓林辰隻能認命的停止了站起來繼續逃命的打算。
二十來米的距離,以粼花下坡的腳步,很快就會走到林辰的麵前,然而林辰和粼花兩人都聽到了一聲驚喜而憤怒的吼罵:“血玫瑰的人!媽的,還好來得及時!”這是一道極為響亮,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就像是平地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鼓,震得讓人耳膜發痛。
隨著這道聲音,立即就是好幾聲槍擊。
子彈全是往粼花而去的。
粼花臉色一變,盡管心中不甘,但也隻能放過林辰和溫婉兩人,身體快速一竄,鑽回到了山坡之後,重新隱匿到了茂密的灌木之中。雙手快速撥動灌木,往遠處遊走,灌木不斷的左右搖晃,雨水四濺,從上麵往下看去,就像是有一跳蛇在快速的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