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世秘籍(1 / 2)

吃飽喝足的林齊略微洗漱了一番,便二話不說躺在了床上。躺在床上,林齊止住胡思亂想的思緒,側身看向卷成柱子的涼席。涼席材質像是竹子編製的,但是偏偏火烤點不著,這是他好幾年前就知道的事。

提起涼席,它的來曆倒是有趣,好像是桃夭從自己床上換下來的,說是過家家一定要正式,床上怎麼能沒有涼席呢?還說這是她的父親和她說的。現在想來,這隻是她父親騙她鋪涼席的話語罷了,結果當時自己很相信,立馬回家讓仆人買了個涼席鋪在床上。當時正值夏季,剛開始確實涼爽,後麵入冬,涼席鋪著就是真的“涼爽”了。有次林秀來看林齊,看到林齊床上鋪著個涼席,直接滿臉問號,二話不說就把涼席給扔了。因為這件事,兩人直接吵架大打出手起來,最後還是正華將兩人扯開。這件事後林秀好幾天沒來看林齊。

念及往事,林齊嘴角不自覺上揚,但眼睛卻愈發幹澀。眼淚莫名想要湧出淚腺,一瀉千裏。但是林齊忍住了,桃夭的死就像對他的一種磨煉與重生,讓棱角分明的少年也漸漸變得圓潤光滑,猶如不世出的璞玉被人雕磨打琢。林齊閉上了眼,眼淚終是沒有落下。但緊接而來的是一股難以控製的困意,這次林齊沒有抗拒,因為他確實累了,明日還要去學堂,應該要睡了。林齊緩緩進入了夢鄉。

睡眠中,林齊並未看到懷中睡時抱著的涼席正散發出柔和的光暈,是這臥室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淩晨六點,林齊很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甚至還做了個自己無敵世間,一劍看斷大江大河的夢,甚是美妙。但下一秒自己就真的美妙了,因為他感覺自己床上濕漉漉的,一股淡淡的尿騷味縈繞鼻間。是的,他尿床了,這可能是林大公子記事來第一次尿床,也是他成年後第一次尿床。想到仆人進來打掃時可能察覺到這件事,林齊便不可自控的顫抖起來。又想到日後他人提及自己就會想到自己十六歲尿床的這件事,林齊終於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拿些新衣服拎著床單被褥走出了臥室,閃身進入主臥室左邊的淋浴室之中。

林齊裏裏外外將自己清洗了一遍,又將床單被褥和一些衣物清洗了一遍,隨後穿著新的衣服,提著浸濕的被子和衣物平靜地走出淋浴室。

院子裏,兩個仆人一大早就在打掃院中的落葉和時常會有的灰塵。他們看到了平靜如秋水的林齊少爺正拿著這些平日裏從未拿過的東西要去晾曬,臉上自然滿滿疑惑不解,連忙上前詢問:“少爺,這種事交給我們便是,怎敢勞煩你親自動手。”

林齊則是不慌不忙地將手裏的東西往上一掛,淡淡開口:“唉,我長大了,也該自己嚐試一下照顧自己。”林齊瞧見仆人還是一臉狐疑,心裏急得直跳腳,但表麵還是裝作若無其事,時不時麵露感慨,仿佛是在追憶。仆人自然還是有點不信,但想到林齊少爺之前遭遇大難七日閉門不出,可能變得不正常反而實屬正常。

一個較年老的仆人見此情形也是好心,上前想要將被子被褥衣物整理一下,但被林齊極力阻擋,目露警惕地問:“你過來幹嘛?”似是察覺到自己行為確實有問題,連忙改口道:“本少爺自己會收拾。”說完林齊有模有樣地開始拍打被子,擺正衣物。

年老的仆人見此隻能小心翼翼地開口:“少爺,你被子曬錯了,要晾在那根更粗的上麵。”林齊的表情一僵,平日裏看仆人們都是如此晾曬,何曾注意到這一層。林齊對此隻能訕笑一下,不再堅持,默默走回臥室,因為再堅持未免太刻意了些。

走進臥室,林齊忽然想起睡前莫名想要流淚,再想到自己早上又莫名其妙尿床,而家中隻是多了幾件桃夭留下的物品。想罷,林齊看了看桌邊的兩個凳子,它們在原處一動不動,又看了看桌上的夜明珠,在白天它隻是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拳大小的白色珠子。這時,林齊看向床上卷成一團的涼席。它和昨日一般無二,隻是應該沾染了些許自己的童子尿。之前收拾匆忙再加上內心驚恐,根本沒想到涼席也需清洗一番。林齊快步走去,抓起涼席。涼席入手冰寒,且散發出奇異的竹木香氣,仿佛根本未染俗塵一絲“因果”。

林齊聞著竹木清香,心頭一陣奇異,下意識地攤開涼席。涼席順勢而下,宛若青絲瀑布,其上已是大不相同。昨日,涼席潔淨無物,如今涼席正麵已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正楷,錯落有致,形似猛虎,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