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十分具有特色的房間,精巧的香爐發出縷縷清香,這次似乎是某種花的味道,令人不自覺的放鬆。
昏迷中的少年眼皮微動,緊皺著眉頭,下一刻慢慢睜開,與散兵的眼睛對上。
一黑一紫,不自覺的躲閃和毫無顧忌的觀察。
肩膀試探一動,帶動身旁的鎖鏈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傷口還有痛意,所幸傷勢已然恢複幾分。
沒死,隻是被關了起來,而且監獄環境十分不錯,萬幸。
散兵與他貼得極近,甚至,林諾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麵龐。
散兵好像用著一副漠視整個世界的表情,說著最違心的話:“早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看著麵前執拗的家夥,林諾又是一陣頭疼:“…早。”
聲音嘶啞不堪,聽得出來他的聲帶是許久沒有使用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諾聽見散兵笑了。很小的一聲,估計是冷笑。
“已經過了十七天了哦…以前怎麼看不出來,小行你這麼能“睡”呢?”
散兵捏起林諾的臉,這個動作是他曾經無比想做卻又不敢玷汙的,但是在最近這個月他已經做了非常非常多次了:“嗯?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嘶,莫非你現在的腦子就和機器人一樣,躺久了也會生鏽?”
“那還真是件讓人遺憾的事情。”
“……”
林諾並沒有嚐試掙紮,一是沒有力氣,二是現在這個受製於人的處境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頭疼,大人別碰我。”
在臉上作惡的那隻手微微停頓瑟縮了下,散兵竟真的收回了手:“切……”
他看著自己的手,臉黑了黑。
林諾啞然,之前穿了自己兩次胸口都還毫無悔意,現在僅僅隻是頭疼而已……還真是…算了不好說。
慢慢坐直身體,頭腦瞬間一片暈頭轉向,林諾痛苦的閉上眼,臉色更是白的可怕,緩了好一會才勉強清晰了一點。
“如何?”
“多謝照料,身體尚可。”
散兵遞過來一碗藥,示意他喝了。
嗬,害他忙前忙後這麼久,恢複的倒是快,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看起來我們的執行官大人完全沒在反省自己下手太重呢。
散兵看他幾口就把深黑色的藥喝完,完全沒有被苦到底模樣,內心納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藥應該是極苦的,而林諾喝完了一整碗居然還麵不改色。
接過空碗,散兵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還留著不少藥汁的碗底,就離去了。
打開那扇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華麗的門,林諾看到了兩個兵士守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