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三月末,乍暖還寒的時節。
一架波音7777飛機轟鳴著降落在江城國際機場。
“喂,默默,你到了嗎?”
顏書玉,一米七零的身高,身穿黑色長風衣內搭白體恤配深色牛仔褲,腳踩白板鞋,大大的墨鏡已然帶在頭頂,單肩小包包挎在右肩。
她微微搖頭,晃動海藻般鋪滿背的波浪青絲,勾起的唇角透露著她此刻的好心情。
顏書玉倚靠著牆壁,微低著頭,一手插在風衣口袋裏,一手持水果手機,正在打電話。
“嗯,你等我一下,我取了行李就過去。”
她掛斷電話,把手機放進小包包裏。
她微仰細長的脖頸,眼眸微眯,看向機場頂的琉璃瓦,眼神迷離。
她回來了。
十年了。
她終於再次鼓起勇氣,回歸故土。
但願那人還等著她。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顏書玉拖著行李箱走出航站樓,一眼看見距離她幾米遠的人兒。
她放開行李箱,微笑著張開了雙臂。
“你個沒良心的,終於舍得回來了啊。”
“十年了啊。”
眼前的人兒,熱烈地與她擁抱到一起。
“書書,歡迎你回來。”
“謝謝你,默默。”顏書玉點頭微笑,與陳默拉開一些距離,開始打量十年未見的同桌兼閨蜜。
陳默,她初中高中的同桌,同時也是她跟楚安瀾共同的好友。
這些年,關於楚安瀾的消息,都是從陳默口中得知的。
顏書玉看著眼前青春靚麗,小家碧玉的陳默,接近一米六的身高,一頭俏皮的金黃色齊耳短發,牛仔外套配牛仔褲。
誰能想到,陳默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她悄悄伸出右手,摸上了陳默的發頂揉搓一把,感歎道。
“哎,手感一如當年的好。”
陳默鼓起腮幫,大大的眼睛翻著白眼,沒好氣地瞪向她,口吐芬芳。
“我去。”
“顏書玉,多年不見,你找打是不是?”
“一回來就摸我頭發,都是因為你小時候經常摸我頭頂,我才長不高的。”
“嗬嗬嗬。”顏書玉眼見陳默真的追打過來,好心情地笑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這一刻,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她們也還是當年無憂無憂打鬧的小孩。
顏書玉故意把臉的五官擠到一起,雙手合十,動作滑稽地求饒。
“默默,好默默,我的鍋,求放過。”
“哼,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吧。”
陳默在她胳膊上滿意地掐了一把,這才作罷。
兩人打鬧完,上了陳默的車。
顏書玉坐到車上就開始昏昏欲睡,一如當年上課就睡,下課就廢的狀態。
陳默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多年未見的好友。
書書是得上天垂簾的,憑她這張臉,膚如凝脂,燦若桃花,若是化妝再濃兩分直接可以憑顏值出道了。
她看著顏書玉開始在副駕駛‘釣魚’,勾起唇角,好心情地準備搞搞破壞。
她咳嗽一聲,大聲問道。
“哎,書書,先別睡,我把你往哪送啊?”
顏書玉聽見陳默說的話,瞬間抬起頭來,睡眼迷蒙。
“東環路那家希爾頓,我預訂了房間。”
她說完,又開始腦袋點點點。
“不回家?”陳默的眼神略顯驚訝。
“我爸媽和我哥,我還沒告訴他們我回來了,等見完安瀾再說吧。”含糊嘟囔的聲音。
陳默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但大概率顏書玉是看不見的,她有這麼困嘛。
陳默的車,剛停在希爾頓酒店門口,副駕駛的顏書玉瞬間直起身子,眼神清明地看向她。
就好像從未睡著過一樣。
陳默:“......”
要不是她們從小認識,知道她一直是這個德行,但凡換個人此刻估計要被她嚇出心髒病。
果然,都不需要她多說什麼。
顏書玉自己從後備箱提出箱子,然後進酒店,陳默拿著小包跟在她身後。
現在距離晚上的頒獎典禮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