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歡迎乘坐軌道交通2號線,本次列車終點站xxx,請站穩扶好……”
地鐵扶杆旁斜靠著一個中年男人,目光灰冷,眼神呆滯,彷佛有無數心思。
嗡……嗡,男人愣了半秒,發現是電話。
“林澤滔,這個月房貸怎麼沒還啊,銀行電話都打到我這了。
還有,你爸媽還是去你姐那去住吧,結婚前不是說好的嘛。
我天天要照顧你們爺三,哪還有空照顧你爸媽啊。
實在不行還可以找個養老院嘛。
就這樣吧,我還要跟楠楠去美容院,掛了。”
打電話的女人叫蘇梅,林澤滔二十八歲時相親認識的對象。
比林澤滔小三歲,結婚十年,育有一兒一女,前幾年家裏又置換了大house,本應該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前年公司裁員,第一批砍的就是林澤滔這批中層管理,拿完賠償金,去年又和一朋友合夥炒基金,多年積蓄賠個底掉兒,林澤滔沒敢告訴蘇眉,今年沒辦法開始白天網約車,晚上送外賣,幾乎007的生活,還完房貸,上交生活費支出,銀行餘額剩個位數。
想想自己這操蛋的大半生,幾乎都在蹉跎中度過。
“呼……,呼……”
林澤滔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咦,是過長江了嘛,接著胸口傳來劇烈陣痛,就像一列火車在他的胸膛飛馳,周圍的人和物越來越模糊……
“滔子,快醒醒,馬上公交到站了,等會網吧沒機子了。”
迷糊之間,林澤滔被一個聲音吵醒,說話的是一個18歲左右的少年,一米七的個頭,黑黑壯壯的,兩隻牛羚般的大眼睛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你是誰?”
這少年一臉憤怒,“混球林澤滔,我是你好兄弟李海洋啊,不就是個女人嘛,至於連十幾年的兄弟都不認了。”
“北關站到了,北關站到了,要下的趕緊下車!”
售票大媽扯著嗓門大聲喊,小嘴叭叭地不停的催促著。
“李海洋?這貨不是在非洲挖礦嘛,前幾年還開了輛騷包的蘭博基尼請我吃飯,不對,李海洋這貨可不是現在這吊樣,多年遊離花叢的他早已大腹便便。”
看見林澤滔還在發呆,李海洋又叫了一句,提醒他拿好東西。
林澤滔迷糊中提起抱在懷中的帆布背包跟著擠下車。
雖然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他還是一眼就辨別了出來。
這是老家蔡陽,隻不過這景象看起來像十多年前。
他將書包擱在地上,抬頭望向天空的太陽,有些刺眼。
用手擋了擋,林澤滔看著周圍的一切。
馬路兩旁低矮的房屋,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許久未見過的人力三輪車。
真實的難以置信。
“李海洋,你過來一下”
“幹嘛,滔子你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李海洋警惕地慢慢靠近林澤滔。
“嘶,狗日的林澤滔,你掐我幹嘛。”
李海洋看著紅起一大片的手臂,邊吹起邊喊道。
看來不是做夢。
“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是你讓我翻破愛情的秘笈……”
聽到路邊音像店傳來的歌曲,再結合周圍的街道的景色,林澤滔基本可以確定,他重生了。
對,聽著就是這麼俗套,悲慘油膩的中年大叔重生到高中時代。
震驚、喜悅、激動,難以置信,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林澤滔心裏湧動。
冷靜過後,想起前世的各種委屈,林澤滔發誓這世要出人頭地,不再默默無聞。
金錢?我要 !
女人?我也要!
權力,名望?我全都要!
這一瞬間,李澤滔都感覺自己已經是世界首富。
激動完畢,李澤滔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煙慶祝下,結果發現沒煙,去路邊小店買了包2塊五的紅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