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不再逃跑,站定在原地,反問道:“我何罪之有?”
“你殺人無數!惡貫滿盈!還敢狡辯?”
“嗬。”柳飛的雙目染上了血紅色,嘴角也勾起一絲邪異的笑容,“我殺得都是該殺之人,我無罪!”
“你敢說死於你手之人,他們都罪應至死?分明就是為了滿足殺心,你便痛下殺手!”
“放他媽的屁!”柳飛直接破口大罵,“我殺那些賊人,讓多少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你怎麼不說?我確實殺了很多人,但我救了更多的人!”
“功過不能相抵,若世人皆如此,那天理何在?法理何在?”
柳飛的嘴角流下一道血跡,為了抵擋這精神衝擊,他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他仍不願屈服。
“天理?法理?可笑。”
柳飛咧開嘴,他的嘴裏已經全都是血,但他仍舊在笑:
“引我入道的人問過我,何為道?現在,我徹底想明白了。”
那詭異的神像忽然開始抖動,圍在神像附近的道士們同時從前方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刷——”
長劍出鞘,劍身上也染了一層血色。
“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我就是道!”
飛柳劍被血光裹挾著飛了出去,瞬間便將那詭異神像擊破!
“快跑!他已經徹底入魔了!快……”
喊話的道士聲音突然止住,飛劍從他的脖子抹過,一顆頭顱飛了出去。
其他道士紛紛四散奔逃,卻被飛劍攔住了去路。
柳飛追了上來,直接抓住了一個道士的脖子,將之捏碎。
“說我殺人多是吧?那我就多殺幾個給你們看看!”
眨眼間,所有道士就全被柳飛屠戮一空。
柳飛走到那已經四分五裂的神像旁,從殘骸中撿起一個陰陽魚的吊墜,將其握在了手中。
困頓感瞬間消失不見。
“入什麼魔?我明明清醒得很。”
柳飛仔細端詳起手裏的陰陽魚吊墜,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當柳飛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道心去感悟,立刻發現吊墜上有一絲他很熟悉的“道”。
這應該是一件能擾亂他人心神的法寶。
柳飛嗤笑一聲:“說我是全性妖人,搞了半天大家用的都是差不多的手段,裝什麼孫子?”
把這陰陽魚吊墜戴到自己脖子上,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
他不在揚州城的街道上,也不在碼頭外的路口,而是在一處院落中,坐在一個轎子裏,轎子周圍橫七豎八倒著許多道士的屍體。
柳飛已經猜出了這群道士的手段。
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先前擦肩而過之時,商隊所有人的意識都被藏在神像裏的陰陽魚吊墜幹擾了。
隨後,這些道士偷偷把他帶到了這裏,搞不好商隊的其他人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他失蹤了。
但柳飛也沒有大意,這些道士不僅知道他修全性之道,還對他在北荒做的事都了如指掌,明顯是有備而來。
這些道士隻是馬前卒,他們背後絕對還有更厲害的角色。
柳飛沒有多做停留,立刻向城外趕去,去與商隊彙合。
該莽就莽,該慫就慫,能找幫手沒必要留下來單挑。
很快,柳飛就在街道上看到了熟悉的車轍印。
他們的貨物是沉重的兵器,車轍要更明顯一點。
果然,商隊還是按照陸陰寒說的,往城南去了。
耽擱了這麼久,當柳飛出了城,天色已是黃昏。
城門外,一個人頭戴鬥笠,手持長槍筆挺地站在那。
見到這人,柳飛終於放心了一些:
“秦鏢頭,你在這等我嗎?商隊其他人呢?”
“嗯,我在等少主。”秦傑迎向了柳飛。
然後,突然挺槍向柳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