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大峽穀,風景如畫,高聳入雲的峭壁,鬱鬱蔥蔥的美人鬆在懸崖上迎風招展。大峽穀溫泉中冒著白白霧氣,猶如仙境一般。不遠處是成片的桃林與竹林,一條蜿蜒曲折的不知名河流在一座茅草屋前流過。四周開著滿地的野花,空氣中有著些許的花香飄過,讓人陶醉其中。
茅屋前有棵成活了幾十年的柳樹,千萬根柳條長滿鮮綠的葉片垂下,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擺,好像是妙齡少女在迎風漫舞。
柳樹下一張破爛不堪的木桌上放著泡了一壺不知名的野草茶,桌旁坐著一位其貌不揚的老者。發須皆白,長及過胸,在端起一個碎了邊框的茶碗喝著茶。另一邊,有一個用竹板做的床,上麵躺著一位貌似潘安的年輕人,看樣子好像是身體欠佳,臥病在床。
“龐小子,看來你已無大礙了,用不了個把月便可下床了,看來這幾個月老夫的心血沒有白費,真是幸事,你也是命不該絕之人,如此境地竟然還有生還的餘地,真是老夫一生當中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孫老丈,這還得謝你的妙手回春之技,如不是您路經此地小生又怎可有生還的可能呢,這要晚輩如何答謝老丈的救命之恩呢”。
“這件事小子不用記在心上,我孫廷淼不想救的人就是萬貫家財也沒用,如老夫不想讓他死,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得一旁喝涼風去,老夫與你小子純屬緣分”。
“老人家,這緣分可比父母之恩都多得多了,也不知道晚輩日後要如何報答您呢?”
“憑心而論,你我二人在你蘇醒後交談的那些比任何回報都有價值,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從不把那些銅臭之類看在眼裏,所以你的報答已經給過了,從今往後互不相欠,不必在談此事”。
“我龐翎雲記住您的話了,大恩不言謝”。
“龐小子,老夫說句心裏話啊,這幾個月來老夫一邊給你療傷,一邊在研究你,可到目前為止老夫真是看不透你,不是老夫為老不尊說大話,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就沒有老夫看不出來的,唯獨你,就是你讓老夫在此陷入了困境,你能說說為什麼嘛?”
“不瞞您說,不光是您看不出來,晚輩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何況您呢”。
“此意何解?難道說你失憶了嗎?絕對不可能,老夫每日把脈不下十次,怎不知你有失憶之症呢?”
“老丈您誤會了,晚輩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在我的腦海裏目前都是一片煙霧,看不清都是些什麼,有時記憶混雜,有如兩股力量在搏殺,所以,目前晚輩也不敢說自己是誰”。
“嘶”,孫廷淼倒吸口涼氣,在自己的醫術下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症狀,聽眼前這小子如此說來,似乎還挺嚴重的,難道說自己的醫術都倒回去了嗎?
“那你腦子有沒有何種不適症狀?我現在為你把脈看看,這大事老夫怎麼就沒發現呢?”孫廷淼有些自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