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的無趣,又無時的折磨著我。失眠,整日整日的失眠,讓我本就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腦子更加迷糊。
耳鳴伴隨著昏沉困住我的整個白天。
又過了幾天,夜晚還是那般寂靜。
我決定出去轉轉無人的街道,看看淩晨的風能否安撫那顆煩躁不堪的心。
夜晚的主幹道,高壓線連著電線杆夥同路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變成了困住我牢籠,路邊不合時宜出現的玫瑰則變成了那把巨大無比的鐵索連著些花花草草一起便成了拉住籠中我的鎖鏈。
我踢著石子,哐當...哐當.....
一回頭也已經看不見小區的大門了。
不知道去往哪裏,就往那座大橋的方向去了。
淩晨的河風吹得頭發亂糟糟起來,發絲遮住了額頭和一小部分視線,我從發絲的縫隙間卻看見河水平靜了下來,似乎沒有再泛起波瀾。
一眨眼,捋了捋頭發。那河水又在前進了,似乎沒有前幾日那般洶湧了。
還沒有猜透這其中的緣故,遠遠傳來一股難聞的酒臭味。
不遠處橋尾,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長發女人倚著行道樹,披在肩上的長發一直懸到胸前。大約是再往前走五百米就有一處酒吧,名字記不太清了,隻是在路過時,隱隱在門口看見紅紅綠綠光交輝閃過成年人們搭著肩..........
女人靠了過來,被石子絆了個踉蹌。她的臉躲在路燈給予她的影子裏,我隻看見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她斷斷續續問:“弟弟.....,有紙嗎?”
我想我可能是有的,翻了翻兜,終於找出一張揉成團的遞給她。
她毫不客氣地接過展開,擦著嘴,用美麗的眼睛盯著我眼裏的死寂,企圖想從裏麵搜查出欲望來.......
眼睛深處藏著猶豫和一絲絲欣喜。
她說:“要我....幫你紮好頭發嗎?”
我愣了愣:“可以”。她笑了下,伸手把手腕的皮筋取下來。
突的,我說:“有什麼困擾著你的?”
她正要鉤住皮筋的手指停了下,還是取了下來。
河麵上起風了,淩晨的淩冽的風.......
一陣冰涼,她的一雙手擦過額頭將發絲繞過耳朵,在背後胡亂綁了一通。
雙手搭在我肩上,貼著我的耳邊:“送我回家……”。似乎是酒意上頭,她搖搖晃晃就撲了過來。
我微微朝後躲了躲就穩穩扶住她的腰。和深夜普通男女那樣,和她了回家。
她精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一進臥室就癱軟在床上。我剛起身,她就拉著我:“喝醉了,一個人洗澡多危險啊?你說是吧?”
我被拽回了床邊,腦袋空白一片。她見我沉默,接著說:“我還能吃了你?我不也幫你紮好了頭發……”
石子扔進了平鏡的湖。
似乎我不做些什麼就愧對於自己男性身份一般。
她又把臉湊了過來,呼出的熱氣更讓人心煩意亂。在維護“男性”自尊和青春獨有的衝動下,我和她做到了最後。
陌生的天花板,枕頭奇怪的角度。關掉煩人的鬧鍾。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搭上美麗的眼睛就是一件勾人魂魄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