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兒、蓮兒怎麼樣?退燒了嗎?”
許梔意識剛清醒時,就聽到粗沉地男聲輕聲詢問,語氣中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梔兒退燒了,但一直沒醒過來;蓮兒一直斷斷續續發燒。唉……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
“昌哥,你說梔兒、蓮兒本身就是癡兒。這一遭,兩人醒不過來怎麼辦?”
女人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最後實在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別亂說,梔兒和蓮兒一定會平安無事。你別哭了,你撐不住誰來照顧幾個孩子。”
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許梔正準備睜開眼就感覺到額頭上有一隻粗糙的大手,可能察覺到額頭溫度正常,男人輕舒了一口氣,又探身將手朝內側伸去。
“梔兒、蓮兒現在暫時無礙,可能下午就醒了。我們先去吃午飯,小弟他們還在等著。”
“嗯……”
腳步聲漸漸走遠,許梔才敢小心翼翼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破舊的茅草屋頂以及四周一道道裂縫的牆。房間空蕩卻不髒亂,隻是屋內家具隻剩擱置在地下的木箱以及她躺的這張床。
床鋪的內側還睡著一個女孩,雜亂幹枯的頭發,黑黝黝的小臉依稀可以看出姣好的五官。身上的衣服雖破舊不堪但依稀能看出是古代裝束。
許梔觀察完屋內的環境,握緊手心,微弱的疼痛刺激著她,同時也告訴她一個事實,她穿越了。
腳步聲再次傳來,許梔下意識閉上眼睛。心髒在砰砰跳著,在知道這不是一個夢時,她現在更害怕與原身家人相見。
許梔感覺有人在床邊坐下,隨後嘴唇傳來溫熱的液體。許梔下意識微張開嘴,稀粥順著幹澀的喉嚨進入胃部。
“梔兒乖、蓮兒乖,快快醒過來吧!這樣娘才安心。”
許梔感覺到有液體濺落在手背上,她手指微微顫動,察覺到女人又要啜泣,許梔再也偽裝不下去,緩緩睜開雙眼。
入目的女人正在垂頭啜泣,女人頭發盤起,正抹淚的手幹裂充滿稀碎的小傷口。女人五官秀麗但皮膚粗糙,明顯是被生活蹉跎過留下的痕跡。
許梔舔了舔嘴唇,下意識喊道:“娘!”
“梔兒!你醒了!你醒了!”
女人看到許梔蘇醒,立即將手中的破舊碗勺放下,抱著許梔喜極而泣,不住的念叨“太好了!太好了!”
“梔兒醒了嗎?”
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許梔抬起頭看向走進來幾人。
為首的兩名男子身材健碩,兩張臉有五分相似之處,隻是一人眼睛大而有神;一人眼睛偏小卻透著精明。但許梔一眼就分辨出兩人的身份,嘴唇一張,就乖巧衝兩人喊道:“爹,小叔。”
“梔兒?大哥,梔兒是在叫我小叔嗎?”
許梔心下沒來由一酸,軟著嗓音道:“爹,小叔,我好了。”
抱著許梔的女子聽到這話,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許梔。環住許梔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顫著音詢問。
“梔兒?梔兒你?你知道他們是你爹和小叔?那你知道娘叫什麼嗎?”
許梔抬頭看看娘親希冀的目光,再看看房間內的其他人,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