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喜歡熱鬧,樂於生活於集體的世界,在鼎盛的時光裏麵演唱屬於自己的歌聲。

夜晚的風飄飄忽忽地晃過了整片天空,月亮掛在半空中,星辰隻剩下幾顆偶爾閃了一下微光。

看起來明天是一個好天氣。

喧囂的夜生活也剛好可以愉快的開啟。

青州的最大州城——挽煙城。

名字是一個散發著婉約派氣勢的城市,可是論繁華論人數論生活社會——這裏是屬於豪放派的天下。

零點的鍾聲從巨大的鍾塔裏麵傳了出來,足足響了五聲以後才停息。

代表著沉睡的古鍾卻並沒能澆息夜晚的吵鬧。

燈紅酒綠的畫卷鋪展在每一個角落。

江奕坐在焚天大廈的頂樓往下看隻覺得往日清亮的街道展露出了一副五光十色的炫酷。

他瀟灑地坐在天台,黑色風衣隨著風掀起一片衣角,白色的襯衫被扣在最頂上,露出一副禁欲的姿態。

他長得極好,在如今小白臉盛行的天下也能闖出一片不一樣的江湖來。

不過小白臉哪比得上自由自在來的好。

“江特助,可以開工了!”

戰戰兢兢的聲音從耳邊的麥裏傳了出來,感受到最底層的驚恐,江奕莫名升起一分無奈,他自覺自己能文能武還能聊,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如此害怕他。

明明比起對方的那位黑臉雷公隊長,他明顯要長得溫柔,說的開朗啊!

想不通的事情就暫時放在一邊。

江奕抹了一下嘴角,猛的翻身一踹,整個人平躺著從百多層高的大廈躍下。

本該清潤的風發出呼嘯的吼聲,似乎在驚異居然有人選擇如此酷拽得死法。

江奕閉著眼睛,感受了幾分鍾自由落體的愉快後,在臨近地麵一米時,一股特殊的氣場迅速升騰——平穩落地。

大概是因為身上貼了隱匿符的原因,周圍來往的人並沒有看見剛剛有個類似神經病的存在從最高樓一躍而下,差點變成肉泥。

而那些能看見的人——鎮司府的人,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撫慰自己的心髒,告訴自己要習慣。

習慣個屁,嚇死個人咧!

江奕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無形之中讓人心驚膽戰差點患上心髒病,隻是邁著十分隨意自在堪比醉酒的李白的步伐朝著一條黑色小巷子裏麵走去。

“嗬嗬,嗬……”

粗喘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從巷子最深處傳了出來。

間或夾雜了一些絕望到極致的低吟。

不知情的人可能想到某些並不那麼和諧社會的畫麵,但是真正看見時就會知道這不關乎平常的和諧問題,而是關乎一座城的和平問題。

“這位朋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江奕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拆了根棒棒糖叼著,橘子味的氣息迅速彌漫了眼前看起來似乎格外血腥的場地。

“嗬,嗬!”

一個,大概能暫時稱為一個人形的怪物立在巷尾。

他佝僂著腰背,看不見臉,滿頭的頭發是時尚的奶奶灰,兩條雙臂是類似彎刀的存在,與人類雙手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