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的她變得異常安靜乖巧，全然不見往日裏調皮搗蛋的模樣。陳舒陽還有些懷念和她鬥嘴的日子。孩童心智的她總喜歡纏著他要各種美味零食，現在的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孩童應有的頑皮與朝氣。
陳舒陽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幾顆糖果，“你吃嗎？”他輕聲開口，想用糖果把她的皺眉撫平。
顧念看向他手裏的糖果，伸手拿了一顆剝開放進嘴裏。
“什麼味的？”陳舒陽找話題。
“橘子味。”
又是一陣沉默，顧念突然開口，“謝謝你。”
“到那時，不知可否借助於你強大的力量？”顧念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我想報仇，天物派殺害了我那麼多親人，那我僅取其掌門性命，應當也不算是過分之舉吧？”
話畢，顧念的眼神閃爍著堅定而決絕的光芒。緊接著，她又輕聲說道：“待一切塵埃落定後，我這條命便交由你處置……”
此時此刻，陳舒陽看著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心疼她。
他還是喜歡那個無憂無慮的她。
“報仇是我的事。”陳舒陽回她，真要說起罪魁禍首，這一切還是因他而起。
要不是當初他太過衝動把天物派的那幫人殺了，她家也不會有此一遭。
那時，當他意識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女孩子呼來喚去且毫無辦法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怒火。這股憤怒讓他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於是他決定用最直接、最狠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致命的殺傷力。
那段時間他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憤恨都傾注於手中的武器之上。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每一劍或一掌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似乎想告訴顧念，我憑什麼要聽你使喚。
此刻，他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能遇到她是幸運的。
“這不是你的責任，”顧念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那些人原本就該死的。”
“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家人，而我沒有能力為我家人報仇，是我的事。”
“所以，你不用想其他的。”
陳舒陽笑著點點頭，這算是她的安慰吧，“你想聽聽上天創造出神，那他為神製定了怎樣的規則嗎？”
“我哥哥之前和我說過了。”
“我說的肯定比你哥哥說的詳細，反正還要挺久才到，你就當個故事聽聽怎麼樣。”
顧念點點頭，他如此想講故事，那她聽著便是了。
“我們都知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為了讓萬物有自己的運行規則，萬物之為之產生了一群神秘而強大的生物——神。這些神並非天生便擁有無上的力量和智慧，而是在萬物生存的規則之下的反複雕琢，最後成形的。”
“其實萬物就是人們說的上天。”
“當上天決定賦予這些生靈神性時，他同時也製定了一係列嚴密的規則。這些規則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神界。每一條規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確定下來的，它們既約束著眾神的行為，也維護著萬物生存的平衡與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