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起飛的飛機上,江籬秀眉微蹙,透過窗戶看向空曠的登機口。
她出神的想,不來也好,以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
距離相隔太遠,今生也不會再相遇。
一個帶著稚嫩的小奶音,在她腦中喋喋不休的說著。
“主人,倫家就說這小子不咋滴吧。您看看,他都不來送送。”
“這種男銀不要也罷啦。不就是失戀哇,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今年又有幾隻小妖化形,據說貌美傾城。”
“每一個都比他恭敬乖巧又聽話。”
江籬回神,敲了兩下眉心,頗為頭疼。
“這是在哪學的南北摻雜的口音?命令你,趕緊閉嘴。”
話落,腦中安靜下來的同時,飛機揚起帥氣的機頭離開地麵,飛向湛藍的天空。
江籬看了最後一眼,戴上眼罩。
再見,這座生活了六年的繁華城市。
畢業將要離校前一日,江蘺坐在越開越偏遠的出租車內。
點開手機地圖,打車來到男朋友約她的地址。
站在大片花田外,一時震撼到失神。
坐上小型電動觀光車,來到唯一的房子外。
悠揚的鋼琴聲在花海中響起,伴隨花香氣息,她走進花田中間的玻璃房內。
花海求婚這種事,江蘺隻在電視劇和電影裏見過。
此刻,她麵無表情麵對著這令人震驚的場景。
微風吹過,各種顏色的花朵,跟隨風的律動輕搖慢擺,好似恭送她進入,與情郎相見。
玻璃房內如同童話般裝飾,美的虛幻,一個大大的心形用紅玫瑰布置在花牆上,最是顯眼。
音樂,花海,一襲白色西裝,長身玉立,帥氣逼人的男人。
現場場景浪漫至極。
腦海裏無數的狗血麵頭,在江蘺思想裏不斷湧出。
一身穿了三年的白色無袖連衣裙,腳上是廉價白色帆布鞋,她下意識後退一步。
這是她在大學,至今處了四年的男朋友付嶼。
身材修長,劍眉星目,粉唇微抿,迎著驕陽站在江籬對麵不遠,深情款款望向她。
這個發著光的男人,讓江籬小心髒跳動的速度瞬間加快。
一個靠著獎學金,家住山溝溝裏,一天打三份工,每期學費用打工工資和各種比賽獎金去繳,畢業後,每隔一學期要寄錢回家,供弟弟上學。
看過他身份證上地址,據說他家鄉很窮很窮,上個小學就要走十裏路,中途爬山過河很是危險,全靠他的毅力和努力走出來的貧困大學生。
如此窮困,緊巴巴生活的他,卻在除工作人員外,隻有他們二人存在,這將近百畝整片花田中。
玻璃花房內布置的花,每一種名貴程度,都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
每一種都是她這個生物學碩士,在重點實驗基地內,可見,可觀,不可碰觸的植物。
三米高的玫瑰花牆,用的是世界名貴花朵之一的卡羅蘭紅玫瑰,目測千朵之多。
通向男友腳下小路兩邊小池裏,那大朵大朵睡火蓮,時刻彰顯著它名貴的存在感。
進門貼著大塊兒透明落地玻璃窗下,兩排深紫色路易十四渾身散發著它高傲的氣質。
就連占地幾百平方米的花房周圍,種滿浪漫氣息濃鬱的大馬士革。
她男朋友哪怕中了世界上最大的獎,也不可能買的起他手中那一捧11朵,價值兩千多萬的朱麗葉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