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丫鬟自覺的替蘇惟敲了下長陵公主的房門,得到回應後,蘇惟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
雖說這間屋子是蘇惟院中的,但蘇惟純屬那種不問世事的主,況且蘇惟的母親父親也不希望蘇惟參與太多事情。
他們隻是希望蘇惟老老實實做個花瓶,到了年齡就下嫁結婚。
蘇惟一進門悄無聲息的打量起這間屋子,和自己的房間完全不一樣。
蘇惟的房間是按照蘇父蘇母的喜好布置的,滿滿的閨閣少女喜好。
而長陵公主的這間屋子就完全不一樣,淡雅的窗幔,樸素的裝飾,不用猜就知道是長陵公主自己又重新裝飾了。
畢竟蘇父自然是不會將房間打扮的如此寒酸,倒也不是寒酸,隻是與長陵公主的身份不符而已。
蘇惟走到長陵公主的窗前,順手搬個凳子,坐在床邊,長陵公主剛剛明明回應自己了,為什麼此時又昏睡過去了?
難道是傷的太重了?
聽丫鬟說當時地上還有一大攤血,不知道究竟是長陵的還是那個刺客的?
長陵公主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安安靜靜的。
蘇惟也不好打擾她了,正打算起身離去,長陵公主就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的看著蘇惟。
蘇惟瞧見長陵公主總算是舍得睜眼看看自己了,獻殷勤的擔憂道:“公主現在可有好些了?這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敢行刺公主!實可氣可惱!”
長陵公主聽聞,麵色都帶著笑意了,看著蘇惟平息開口道:“尚不知呢,瞧你,倒是比我還要氣惱了。”
蘇惟低著腦袋沒說話,腦海裏卻泛起了嘀咕。
會是誰呢?
這麼大的膽子?!敢刺殺黃女……
不過話說回來,這長陵公主畢竟是在蘇府出的事,而且是才入住第一天,蘇惟理應代表父親前來探望關心,以表蘇府的忠心。
蘇惟在房間內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關門的一刹那,長陵臉上的笑意全無,望著蘇惟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美豔的臉上顯出一絲冷意。
蘇惟回到閨房就軟趴趴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丫鬟勸蘇惟洗漱更衣,她也權當沒聽見。
唉,這可真夠累的。
難怪都說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點都沒錯。
就單單是和長陵公主說話的時間,都夠蘇惟受得了。
麻煩啊!
蘇惟這廂正在午睡,後院突然傳來一陣慌亂,吵吵嚷嚷的,不時傳來物件破碎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
蘇惟一陣心驚,穿好衣服下床透過窗紙查看,正疑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時,一道鮮紅的血液噴灑在窗紙上,血淋淋的,與蘇惟隻隔一層紙。
蘇惟被嚇得後退幾步,驚魂未定之際,屋外又傳來丫鬟小廝的慘叫。
蘇惟努力平靜下來,思考對策……
屋外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快逃吧!老爺不知因何得罪了皇上,已被株連九族了!您快……啊啊!”
話還未說完,屋外就沒了動靜。
蘇惟沒來得及哀悼剛剛好心的丫鬟,迅速收拾一些金銀細軟首飾,掀開地板的暗格,鑽進去後,悄無聲息的關上。
蘇惟沒拿火把,但地下通道的火種也足夠蘇惟走完這條道了。
蘇惟下到地下通道就抓緊時間逃跑,平時優雅的她,此刻狼狽也不顧上了,還是逃命要緊!
蘇惟跑的飛快,顧不上狹窄的通道內不時的石塊凸起,隔得生疼,蘇惟也隻是拚命地跑,隻是她的一線生機。
即便是消息有誤,無府並沒有被株連九族,蘇惟也早已想要逃離這個牢籠了。
這地下通道是蘇惟好久就派人挖的了,每次都是自己的貼身小廝或者丫鬟。
即便是知道這些人不靠譜,蘇惟也非常親近他們。
因為蘇惟知道蘇母是見不得蘇惟與什麼人太過於親近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以莫須有的借口殺掉這些丫鬟小廝。
蘇惟正是知道這個原因,才會裝作愛護他們的樣子,那些丫鬟小廝一遍享受著蘇惟的愛護,一遍在蘇母麵前編排蘇惟,令蘇母更加厭惡蘇惟。
他們還會拿蘇惟讓他們挖地道的事當做把柄,威脅蘇惟。
蘇惟並不算是什麼好人 ,既然他們拿人手短又背刺一刀,那就不要怪蘇惟心狠了。
蘇惟跑著跑著,眼見地道盡頭的石門縫中透著些許窸窸窣窣的,微弱的光芒,她喜不自勝,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按下開關,石門開的一刹那,蘇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