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地方,在Q省的其中一個州縣,這裏世代生活著不同的民族,因此也孕育出了不同的文化,而一些道聽途說的“謠言”經過不同人的加工,就成了留在記憶中的“鬼故事”了。
好多年以前,縣城隻有幾家多層的酒店,從外邊看起來,與周圍的房屋有著明顯的區別,那種旋轉門,我也是第一次見。
那個時候,這些酒店的選址都是在距離當時的城區較遠的地方,旁邊不是田野就是工廠。因為消費群體並不是我們這些本地人,所以,他們離我們較遠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了。
小時候就被家裏人告誡:“那個地方很可怕,不能去。”那會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隻知道偶爾會從半人高的莊稼地裏慢悠悠的走出來幾頭木訥的牛。直到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對那裏,產生了新的認知。
夏天的淩晨總是很涼爽,不少出租車司機會選擇輪夜裏的班,雖然客流量小,但是可以趁著這股涼爽的勁在車裏美美的撒個懶。
一天,一位出租車司機和往常一樣,在縣城漫無邊際的開著,四周也沒什麼人,陪伴他的隻有過道的路燈。在他開到一個小高層酒店的時候,依稀看到有三個人在向他招手。然後他就朝著這個酒店門前的十字路口開了過去,停在了酒店門口。
夜裏的人總是比較謹慎,司機師傅並沒有直接讓他們上車,把車窗搖開了十公分,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從穿著打扮上來看,這三個人明顯是少數民族,因為頭上戴著白色的有少數民族特征的帽子,但是衣服看不太出來是什麼情況,好像是現在有人還在穿的,也好像是畫裏的人穿的,但是很明顯,是有錢的人才能穿的起的。順著往下看,在三個人的腳邊,有一些行李,有的是襯布包裹,有的則是深色的大箱子。這幾個箱子,比骨灰盒大,比20寸行李箱小,在黃色路燈的映射下能看出這些箱子並不平整,不像是機器做的,看起來表麵坑坑窪窪,塗滿了黑色又粘稠的漆。看這些裝備,像是來這邊賣皮子的商人,也像收蟲草的商人,但具體是什麼,需要把那個箱子打開才能知道。
司機師傅打量完後,問:“你們要去哪兒啊?”,其中一個人回答道:“我們要一起去J縣,麻煩您帶我們過去吧。” “J縣?這麼晚了,包車要加錢的。” “沒問題的,隻要您把我們帶到那邊就行。” 商量完後,司機師傅讓他們把行李裝上後備箱,但是他們幾個看起來行動不是特別利索,直直的,好像不會彎腰一樣,就讓司機幫他們把行李抬上去,司機師傅也很爽快的下車幫忙。抬行李的時候,抬到了箱子,就是比20寸行李箱小的木製箱子,司機的胳膊一沉,心想“好重啊”,就隨口問了問他們裏麵裝了什麼,那幾個人,隻是笑著不說話。
待行李裝車結束,那三個人都選擇坐在後排,就這樣出發了。
畢竟是夜裏,司機師傅謹慎的駕駛著車輛,開往J縣。途中他和那三個人搭話,他們都不回答,司機從後視鏡看的時候,他們也隻是似笑非笑的從鼻腔後麵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
那段時間,黑車盛行。那天剛好這位出租車司機的黑車朋友在晚上從省城回來。
路上,看到對向車道駛來的車,就是他那個出租車朋友,就是那個拉了三個人的出租車朋友。
一般來說,相向行駛的兩輛車打招呼的方式莫過於打雙閃或者摁幾下喇叭,但是這兩種辦法黑車師傅都用了,也沒有得到出租車司機的回應,並且以飛快的速度從他身邊開走了。
黑車師傅有點納悶,拿起手機就給他的出租車朋友打了電話,問他:“你在哪?你開那麼快幹什麼?”出租車師傅回答道:“沒有啊,我開的很慢,有三個人包我的車去J縣,我馬上就要到了。” “啊?我剛才經過你,別貧了,自己下車檢查一下吧,你開的真的很快。”
說罷,出租車司機靠邊停了車,撒了泡尿,順便繞車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車是否存在安全隱患。在確定沒問題之後,司機師傅就上了車,準備繼續出發。但是就在他準備啟動的時候,他發現,他的餘光看不到那三個人了,好像不見了?他猛的一轉頭看向後排座位,這次他更加確定了,那三個人,確實不見了。
出租車師傅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想著會不會是下車上廁所了?他打開門,繞著車又走了一遍,沒人。他喊了兩聲,也沒人。他想起來,後備箱還有行李呢,他跑過去打開後備箱,空的。
出租車司機有點慌,給剛才的朋友打去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沒過多久,他們一起回到了縣城。
第二天,兩個人因為無法解釋的現象決定去警局報警。警察把當時的錄像進行回放,整個畫麵裏,都是出租車師傅一個人的獨角戲。他一個人說話,一個人搬很重的空氣,一個人打量著眼前的空氣,一個人抱著看不見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