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一聽就笑了:“這位施主玩笑了,道士何來禮佛?”
亂十一回道:“那是當然,小道士我,自是拜三清四禦的。今天是來討個說法,煩請這位小師父稟告貴院主持,就說天蒼山丈人觀——亂十一,前來討個說法!”
小沙彌又是一禮:“那還請這位道爺和女施主隨我客堂用茶。”
亂十一則是慵懶的回了句:“這院裏甚是寬大,我便就在這院裏討說法吧!”
說完,一股滔天的氣勢放出,身邊狂風驟起,將周圍樹木花草吹的嘩嘩作響。
他右腳腳跟不離地,抬起腳尖輕踩地麵,地上青石板立即從他腳尖處向外竄出無數裂縫。
小沙彌被這懾人氣勢嚇的趕緊轉身,朝著念佛講經的道場狂跑而去。
不多時,十名灰袍和尚出現在二人麵前。
他不待和尚問話,一步踏出,就來到他們麵前,也不出劍,十個閃身,隻一刹那,便在每個和尚眉心各點了一指,眾和尚中指,癱軟倒地。
“這點實力,也敢!”亂十一朝著道場喊了一句。
抬腳又走出三步,這三步輕鬆瀟灑,隱隱有了一絲天道之氣。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麵踩出道道波紋,每一步都隨風帶起腦後發絲,身上衣袍。
三步走完,他已出現在道場裏,道場裏沒有念佛講經的和尚,隻站著三名拿著法器的黃袍和尚。三和尚一道法咒還未念完,亂十一還是一步跨出,仍是三指,眼前和尚也是如前一般癱軟倒地。
緊跟著他邊走邊吟唱召喚法訣,身後隨即爆出一紅、一金兩團煙霧,黃鋼蛋、小靈哥從他身後煙霧中走出,緊隨其後。
穿過道場,又是一座院落,院落三麵由兩層寮(liáo)房環抱,正對道場入口的是一座三層樓閣,樓閣門口站著一名黑袍和尚,正是那天襲殺未果,活著離開的那名真言和尚。
“你這和尚倒是有趣,竟是送些實力不濟的來攔我,你卻不早早出來。你這主持也是當得不稱職啊!”
亂十一雙手抱著膀子,身上道氣澎湃而出,腦後馬尾被氣流吹的高高的,衣袍也是震得嘩嘩作響。
“阿彌陀佛!小道士,那天你人多,我殺你不得,今天你倒是和這妖女來了。”
黑袍和尚雙手合十一副高僧模樣。
“和尚你叫什麼?”亂十一問道。
“貧僧法號苦渡。”和尚回。
“你今天還挺懂禮數,至少說話了。說說吧!這事怎麼了?”
亂十一說著話,身後鋼蛋單腿跪地給他做了一把肉凳,他悠閑的坐在鋼蛋的腿上,翹起二郎腿開始和苦渡和尚說起話來。
苦渡也盤腿坐下,雙手仍是合十保持不變,不緊不慢的說:“怎麼了?無論是人間道,還是神仙道,各道有各道的難處,我們這一道,我們這一門也是要爭一爭的。”
“你這一門爭什麼?和陛下爭?和這天下爭?”亂十一語調有些戲謔。
“我佛慈悲,我雜密宏法要傳至天下,要普渡眾生,少不得這天下之主的看重。當今陛下修道法求長生,我佛慈悲定然蒙塵。”
“現下,我們有得爭,為何不爭?”
亂十一聽完,仰頭一聲長歎:“哎……你講的也是在理。其實我修道,本該修個清淨,修個常道,可惜我也和你一樣,無端端有了自己的道!”
“來吧,我們就為自己的道爭上一爭。”
亂十一說完站起,拔出青竹,高喊一聲:“遍地紫蓮一起開,一切皆在眼前!”
一句話喊出,亂十一一劍指天,騰空而起,身體衝入極限,青竹朝著苦渡奮力劈下,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電朝著苦渡激射而去。
苦渡盤腿於地麵,雙手合十動作不變,隻吐了個“戒”字,身體瞬間就被一層金色半圓光罩包圍。
金色光罩剛起,紫電就擊中光罩,光罩又將紫電擋下,但這紫電卻並未消散,而是分散成無數細小電絲,順著光罩像流水一樣淌至地麵,然後重新組合成朵朵紫蓮,圍繞在苦渡身旁。
注:寮房,和尚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