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快中秋了,府中什麼都準備起來了,以備不時之需。”我彎著腰在一旁,親自給我的夫君,當朝皇上的第十六個兒子寧清王更衣。寧清王宜顥是個風姿俊朗的男子,好風雅,骨子裏卻是個有精明打算之人。
他意味深長的瞧著我,聲音富有磁性且溫柔的與我說道“你準備我放心,現下皇阿瑪身體越發的不好了,這個中秋怕是不能入宮同賀了,是該提前準備的,”
我手上一頓,而後又是將行帶妥善的係好,抬起身道“想來都開始打算起來了,對了,前兒個臣妾的阿哥在南邊辦完了差事趕了回來,說是得了好酒,要與王爺一同共飲。”
寧清王順了順袖口,輕撫著我的肩膀,言“知道你費心了,這些日子因著皇阿瑪纏綿病榻,上下皆不穩定,府中你更是要多費心了。”
我溫柔的瞧著夫君,嘴角蕩起溫暖的笑容,道“府中的事王爺不必擔心,這些小事臣妾還是做的來的,切不可因為府中的事分了心。”
我將王爺送出我的園子,廊下的靛青色的穗子隨風搖晃,今天的陽光也極好在雕琢的無限華貴的長廊下留下明豔的影子,天空碧藍的萬裏無雲,海棠的葉子還是那麼的油亮,顏色極好的四色杜鵑在手邊,我竟舍不得折下來。一身天水藍的常服襯的我是極其嬌俏的,純音看著我呆傻發愣的場景,掩嘴笑道“福晉,當真是望眼欲穿啊。”
這小妮子的嘴,我是恨不得撕爛的,轉過身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心事重重的感歎道“現下真真是多事之秋,你去通知府上的奴才,各個皆要謹言慎行,萬不可惹出事端,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我穿過青石板的鋪就的後院,到前麵的前廳,裏麵的一眾妾室在吃茶恭候,瞧見我進來了皆起身行禮,道“妾身拜見福晉。”
我坐定,瞧著底下的幾個人,說“起身吧。”
王府中也就這麼幾位妾室,位居首位的齊佳氏乃是早先入府的,乃是王爺大婚前伺候的,時間長了,又給王爺生下了庶子也得了個側福晉的位份,也有家世,不過倒是略顯老成。在便是新入府的舒佳氏,入府為格格,是個貌美的,卻是個性格秉性著急的,倒是現下最得王爺喜愛的。還有兩個格格,倒是不起眼。
我最近總是發愣,頓了頓,言“現下人心不穩,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穩當,你們要謹言慎行,王爺最近公務頗多,你們切不可忙中添亂,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做了些什麼出格的事,定是不饒的,直接亂棍打出府也不是不能的。”
我打發了這些妾室,深知現下門戶看的嚴,倒是出不了什麼大事,我又發愣了,一旁的霽月瞧著擔心不已,上前扶著我的胳膊小聲說“瞧著福晉最近精神不濟,可是找個郎中來瞧?”
我扶著頭,懨懨的,道“哪裏能有什麼大事呢,不過是最近沒什麼力氣,倒是困倦的很,別告訴王爺,讓王爺擔心,不是什麼大事。”
純音在身旁跟著幫腔道“福晉還是找個郎中來瞧瞧吧,若是您倒下了,這府中又該怎麼辦呢。”
倒是這麼個事兒,我便打量著純音“去吧,上宮中遞了拜帖,說我身體不適找了宮中太醫來瞧,你去吧,找個說得上話的給好好瞧瞧。”
用過晚膳,我便側身躺在軟榻上瞧著最近的賬冊,賬冊厚且沉重,眼皮兒也是抬不起來了,時常睡著。跟著夕陽西下,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進來,我也沒注意,還在甜甜的睡著,待一雙微涼的雙手撫上我的額頭,我醒了,瞧著麵前這個俊朗的人,嗬斥旁邊的奴才道“怎的爺手上這麼涼,也不知道給爺添件衣裳。”
王爺扶我起身“怎的都燒起來了,還不知道瞧郎中。”
我病弱的身姿如弱柳扶風,伏在身側的軟墊上,道“今兒用過晚膳已經去宮中請了太醫,想來不曾有功夫過來,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沒什麼大事。”
王爺一揮手“多福,你去太醫院王淵家中去請王太醫,便說是福晉身子不爽實在是不好打擾宮中的太醫,煩請他來一趟府中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