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涼風擦過的觸感還在,靳銀河指尖輕動,轉身拉住霽夏的衣袖,重複道:“我有話和你說。”
霽夏停住,側目,眼神近乎能殺死人。
陸思心看了看兩人,眼皮垂下,走到老師和姚莘玲旁邊,聲音沙啞,
“走吧。”他說。
理智告訴自己,靳銀河和霽夏有他們不能聽的話要說。一直以來他們兩個就像有一層結界一般,旁人進不去,他們也不願意出來。
陸思心站在電梯裏,看著走廊,頹敗地垂下肩膀。
現在靳銀河需要的人不是他。
……
靳銀河與霽夏對峙著,她的手指格外用力,倔強地仰頭看著他。
宋珂卜雙手抱臂,挑眉笑了一聲,聲音在走廊顯得格外突兀,“霽夏,銀河都這麼說了,你就聽聽她要說什麼吧。”
語氣熟稔親昵。
霽夏掀起眼皮厭煩地掃了她一眼,眼底泛起一抹了狠戾,分外森冷。
他伸手握住靳銀河的手腕,打開門幾乎是半攬著把靳銀河推進房間,隨後用力關上房門,任誰都能聽出來他的不爽。
宋珂卜看著空蕩蕩走廊,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每一次,她特意挑著霽夏快要動搖的時刻說出他心中的話。
所以他並不是聽她的話,隻是她提前把他的動作說出來了而已。
就像剛才,他分明早已動搖。
他舍得拒絕靳銀河兩次?嗬,她可不信。
想到這裏宋珂卜麵色陰沉下來,整個人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
靳銀河被霽夏推在門上,背部傳來輕微的疼痛感,她皺皺眉,活動發僵的手腕,腦子裏在思考怎麼和霽夏開口。
而霽夏,早就在關上門之後黑著臉走進房間裏,仿佛根本不在意站在門邊的她。
他脫下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露出裏麵白色寬鬆的衛衣,衛衣上的字母圖案已經被洗的掉了顏色,一眼便能看出,這件衣服他已穿了多年。
他旁若無人地把手機扔下,轉身走進浴室中,沒一會兒靳銀河便聽到了花灑的聲音。
“……”
靳銀河沒有生氣,走進去靠在邊上,盡量不碰到房間內的任何東西。
她的腦子還有點亂,需要捋一下思路。
室內溫暖,靳銀河脫掉一層衣服,看到了霽夏放在地上打開的行李箱,她疑惑地走到行李箱前蹲下。
這個箱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霽夏小學時就在用的箱子,銀灰色的箱體嵌著純白色的裝飾條,她曾經拖著這個箱子走過一條十字路,所以箱子底下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石子印,為了彌補,她用黃色的油漆塗在每一個小坑上。
靳銀河用手抬起箱子,果不其然在底部看到了黃色的油漆印,經過漫長的歲月,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靳銀河視線移到行李箱內。
裏麵放著的衣服有的甚至被洗到發白,有一個頭戴式耳機,表麵已經被磨到露出本來的金屬顏色。
這箱子裏的大部分事物都是陳舊的。
她心髒揪緊,這時,浴室門被一把拉開,好聞的沐浴香味飄出來,她慌張地轉過頭去。
霽夏穿上了他的衣服,一手拿著毛巾在頭發上擦著,看到靳銀河所處的地方後,他“嘖”了一聲,走上前一腳把行李箱踢的合上,而後不再看她,語氣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