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蘭每走一步,身上金簪的掛飾就響一聲,丁零當啷的,聽著還有點好聽,像風鈴。

“我的好姐姐,怎麼穿得如此素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服孝期間呢。”葉芸蘭知道這話說得惡毒,但是她也知道葉煙離不可能大庭廣眾下直接打她,葉鳳英還在不遠處呢。

果然,葉煙離沒什麼特殊感覺,隻是麵無表情看著葉芸蘭。

葉芸蘭莫名覺得自己氣勢上有一點輸了,不服氣道:“不對啊,令慈不是十年前就過世了嗎?你現在守孝也不是時間啊。”

葉煙離眼珠子轉了轉,陡然靠近葉芸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森然看著她:“雖然你母親已經被扶為正妻,但這不是你可以以此調侃我母親的理由。”

葉芸蘭眼眶一紅,連忙後退幾步:“姐姐,我隻是想說你這衣服有點太素淨了,我沒有惡意的,你真的沒必要對我那麼凶……”

葉煙離看見葉鳳英已經走遠,歎了口氣:“父親已經走遠了,別演了。”

葉芸蘭臉上表情很快轉換,從楚楚可憐又轉變為凶戾,速度快到葉煙離覺得她應該去學變臉。

葉芸蘭:“你殺了白芨姐姐,這個仇我記住了。”

葉煙離:“那你應該去找父親,我現在就帶著你去找他好不好?”

葉芸蘭胡攪蠻纏:“你這個罪人,死後會下地獄的!明明就是你殺的,關父親什麼事?”

葉煙離並不是很想理會葉芸蘭的瘋言瘋語,眼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葉景宵已經幾乎要掩飾不住內心的厭惡,她歎了口氣。

“阿景,無妨。”葉煙離柔聲安慰弟弟一句,後者神情憂愁的看著她,顯然是見不得她被人欺負。

葉煙離溫柔教導道:“對付聽不進道理也看不順眼的人,你應該和我一樣,直接讓對方不要說話。”

話音未落,葉煙離一把抓住葉芸蘭的頭發就往地上摔。

“啊啊——救命!”葉芸蘭覺得自己頭皮突然刺痛,仿佛要被連根拔起,太陽穴突突的疼。

為了減少這種疼痛,葉芸蘭本能的把自己頭往葉煙離使勁的方向送。

“你剛剛編排我母親似乎很開心?嚐試冷眼觀螃蟹,看你們能橫行到幾時。”

葉煙離本心是想把葉芸蘭的頭往葉太師府的柱子上砸,但想了想,這樣影響不好,而且葉芸蘭頭上簪子發飾那麼多,真砸到柱子上,她指不定能命喪當場。

糾結片刻,最後還是單純的丟到了地上。

葉芸蘭狼狽摔在地上,下意識四周看,想和葉鳳英告狀。

“別看了,父親早走遠了,你還不上馬車嗎?”葉煙離居高臨下望著葉芸蘭,末了拍了拍手,“真是髒了我的手。”

葉景宵看得目瞪口呆,很怕自家姐姐下一秒就被家丁抓起來帶走。

“你真想告狀,我也會告狀。”葉煙離表情不帶絲毫慌亂,“光憑你之前編排我母親說的話,就夠我把你頭狠狠往柱子上砸,你也不想這太師府的柱子上留下你的血跡吧?”

葉芸蘭整理了自己淩亂的頭發,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