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弟倆自母親去世後就得相依為命,續弦不賢,而親生父親葉鳳英又不管這些,偏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而給葉鳳英請安的時候,葉景宵內心十分平靜。
不過由於葉景宵知道自己父親並不想多看自己幾眼,所以他特意以各種借口留在葉鳳英旁邊晃蕩了好久。
比如他拿出了很多書來向葉鳳英請教問題。
葉鳳英自己就是個學識淵博的人,他自然喜歡有才華,又勤奮好學的。
兒子這麼勤奮,按理來說葉鳳英應該十分欣慰。
但事實上葉鳳英看見葉景宵那肖似亡妻的臉龐,就心煩意亂。
他明明知道自己妻子當初血崩難產去世,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但是在看到葉景宵的時候,還是不可抑製的會遷怒。
葉鳳英會想,要是當初葉景宵沒有出生或者胎死腹中就好了,這樣他當初美麗賢惠的妻子現在估計還好好存活於世。
耐著性子解答了一大堆積攢的問題,葉景宵眼瞧著葉鳳英額頭上青筋跳動,已然在忍耐極限,很識時務的提出告退。
“走吧,好好念書。”葉鳳英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學業上有不懂之處可以問問家裏請來的夫子,我畢竟不是夫子,授業解惑可能沒他仔細。”
葉景宵心底劃過一絲冷意,麵上是一派孝順模樣:“父親,您平日裏操勞辛苦,孩兒不多打擾了。”
秦氏那個兒子葉景晟不愛念書,幾乎是葉鳳英追著他答疑解惑,怎麼不見葉鳳英叫葉景晟去請教夫子?
說到底,還是偏心。
葉景宵也不沮喪,他今天很多學業上的問題都被指點明白了,學堂裏的夫子教導他雖然也稱得上恪守職責,但是總歸沒有葉鳳英這般知識廣博,對官場了解。
葉景宵早就派仆從把自己書籍送回去,他則走在去往他姐姐葉煙離所居的荷院的路上。
遠遠地就瞧見路另一端走來兩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一男一女。
葉景宵心中冷笑,這不可就是他那好繼母的一對兒女嗎?
葉景晟和葉芸蘭老早就聽說葉景宵要回來,他倆本來打算趁著葉景宵去找葉鳳英請安的時候搗亂,結果沒想到在門外等了許久,葉景宵還在不斷問問題。
這兩個人膩了,跑到一旁去關注最近盛京裏出了什麼新的好玩的東西。
結果一關注,就發現時光匆匆而逝。
等回過神的時候,葉景宵都已經問完問題,正慢悠悠的往荷院去呢。
葉芸蘭看見那容貌和葉煙離和早逝大夫人都有些相似的葉景宵,腦海中浮現的是被活生生打死的白芨,又想到後門台階處角落的碎肉,一時之間,嘔吐的欲望達到了頂峰。
“嘔——”
葉景宵和葉景晟不約而同離葉芸蘭遠了點。
葉景宵費解,這葉芸蘭平日裏不是嬌生慣養的麼?怎麼一見到自己就想吐?他也沒那麼麵目可憎吧!
葉芸蘭連連後退幾步,她本來想質疑葉景宵的,結果一見麵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