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許國威投敵叛國,你的母親嫌棄你體弱多病,唯愛你的母親,你的兄弟從未真得把你當作是兄弟,可他們卻全然死在了別人手上,唯獨留你一人在這人世間,去掙紮,試問你會為他們報仇麼?”
是的,姬竹禮沒有正麵回答許子清得問題,但是他得問題卻字字句句戳中了許子清得心。
許子清愣了楞神,他萬萬沒想到姬竹禮會將他調查地這麼透徹,這些事外人絕不會輕易知曉,但姬竹禮竟然能說得全,而且非常對,這般更讓他有些佩服姬竹禮的能力了。
許子清拍了拍手,笑了,“竟沒想到,這春香樓的信息網建成了這般完整的樣子,我是該感謝桔梗讓我和你既成了對立麵,還是感謝桔梗讓我和你又站在了同一麵呢?”
“所以你的答案是?”姬竹禮問。
“我不會為他們報仇,但欺我、辱我之人我也絕不會讓那人好過!”許子清答。
“桔梗果然沒選錯人。”姬竹禮眉眼彎彎,似乎是更開心了些。
“什麼意思?”
姬竹禮轉過身,他摘了一朵盛開正好的桔梗花遞到了許子清的麵前。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許子清接過那朵盛開的桔梗花,就好像桔梗一般,帶著花香沁入心脾。
“你問我想不想報仇?”姬竹禮聲音拔高了幾分,有些喝多的慵懶和爛醉感。
“你的答案也是我的答案。”
他接著道,“我的母親貴為皇後沒有承擔自己該有的責任,而是選擇以替身代替她履行職責,在沒有任何備選路時,果斷選擇與我父親雙宿雙飛,還生下了我。我的父親自我降生便從未憐愛我半分,他愛的從來隻有我母親,甚至不惜逼宮搶人,真是沒有腦子。”
“我那時無名無份,無所依托,在偌大的王府活得像個行屍走肉般,就連最信任的奶娘也要將我殺死。我反殺逃走後,苟且偷生,顛沛流離十幾年。”
姬竹禮冷笑幾分,將桌上得酒一飲而盡,隨後癱坐在藤椅上,頭發淩亂,衣衫不整。
“你問我想不想報仇?我為何給從來不在乎我,但又向我索取的人複仇?”
“嗬嗬,所以許子清,對我來說重要隻有桔梗。”
“可偏偏,對你來說,也隻有桔梗。”
“我其實,最想殺得人,是你才對。”姬竹禮怒氣止不住得外泄。
“哈哈哈哈。”
可又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卻突然撫摸自己得腿,滿是惆悵,“可我是個廢物啊,一個連走路都費勁的廢物。”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帶著幾分破碎感,襯著他本就蒼白的臉更憔悴了些。
“桔梗會不喜歡的。”聲音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