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穩穩當當地被放在桌麵上,聲音不大不小,卻直直鑽入人的耳朵。
宮遠徵說完話後便一直觀察著麵前人的神色,見沒有什麼異樣,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方才話到口邊,他就有些後悔,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上官淺和我說,她是孤山派掌門的遺孤。”剛喝完茶的嗓子,說話時聲音還有些沙啞。
“孤山派……也就是說……當初上官家女兒的身份是假的,竟然沒有查出來。”宮遠徵臉色一變,果真和他想的一樣。
這麼看,宮尚角早就懷疑過她……
“可是,孤山派當年被滅滿門,她又是如何逃脫的。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分的清嗎……”說著他的頭垂了下去,眼神微閃著。
宮尚角看向屋子中間擺放的杜鵑花,神色凝重,微微顰著的眉冰冷而淡漠。
“雲為衫跟我打聽過上官淺的近況,似乎是想見她。”宮遠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淡淡地說了句。
“讓她見。”宮尚角勾了勾唇,眼裏卻看不出笑意。
宮遠徵有些詫異,倘若上官淺真是無鋒的人,那她和雲為衫見麵肯定不隻是單純的聊天,雲為衫暫時是出不了宮門,可上官淺……罷了,聽哥哥的。
“遠徵弟弟這幾日審問雲為衫,審問的如何了,我聽人說你把她從地牢放出來了,還讓她住了自己的屋子。”
宮尚角饒有興致地看向他,他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雲為衫昨晚讓他出去的畫麵,心裏泛起一陣嘀咕。自己的屋子被人住了,還被人趕出去,從小到大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這不是怕用刑太重,她要是死了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屋子嘛,我這幾日潛心研究新藥,暫時不需要…”說到這裏,他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改方才的忸怩,宮遠徵正了正神色,嚴肅地看向宮尚角。
“哥,昨日我詢問雲為衫時,她說她來宮門的任務是繪製宮門後山地圖,這後山到底有什麼,為何無鋒的人如此費心要取得地圖。”
宮尚角聞言眉心緊鎖,“你先回去,我要去長老院一趟。”
“哥……”還沒等他說完,宮尚角就匆匆離開了,空蕩蕩的屋子裏隻剩下他一人。
宮遠徵起身回頭,看了眼方才宮尚角注視著的杜鵑花,眼角抽了抽。他記得這是上官淺剛來時種的,明明宮尚角向來不愛這種花草。
院子內,桂花香氣四溢。
宮遠徵走在回去的小道上,突然想起雲為衫跟他說的話,再有宮尚角的吩咐,他轉身就往回走。
見著人後,扔下一句話就急忙要走。
“雲為衫這幾日有些擔心你,何時有空來徵宮便是。”
上官淺抬頭便看見宮遠徵遠走的背影,不禁笑了出來。
“雲姐姐…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宮遠徵……我倒是沒想過。”
徵宮藥房門口。
“我想進去抓幾副藥,徵公子這幾日勞累過度,想著為他熬些藥提提神。”
“這……自然是可以的。”侍衛這幾日也是看在眼裏,徵公子對這位姑娘的態度可算得上十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