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問公子,畢竟我隻是陪著來的。”
雲為衫的臉輕輕貼著他的胸膛,白皙的臉龐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聽著他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手指彎曲緊緊捏著衣角。
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帶著點烏木沉香,再帶點清苦的氣息,大概是常年在藥房被染上的。
“都好看。”宮遠徵嘴角微微一揚,瞳孔中的眼神透著邪魅,扶著她背的手加重了力氣。
花燈和你都很好看…
“是嗎?我怎麼感覺比起公子的龍,還是小兔子更好看點。”雲為衫動了動,從他懷裏抽離出來,彎身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兔子燈,下意識看向他,卻發現不知何時,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反正都是我的。”
宮遠徵看向她的眼神溫柔而炙熱,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在這夜色朦朧中,有的人早已陷入其中,看不清自己的心。
“公子,很晚了該回去了。”說話人的語氣淡淡,有氣無力的。
雲為衫剛走了一步,突然間有些頭暈眼前一片模糊,渾身冒著虛汗,雙腿也漸漸發軟,拉住了方才轉身往前走的宮遠徵。
前麵的人停下腳步,注意到手臂上那隻纖細的手,一轉身看見的便是雲為衫那麵色慘白的臉,她的眉頭微皺著,瘦弱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你怎麼了?”宮遠徵急忙上前,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隨後將她橫抱起來。
雲為衫的雙手掛在他的脖子後麵,還不忘拿著花燈,她微閉著眼睛,嘴唇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整個人看起來蔫巴巴的。
他看著懷裏的人這副樣子,難得地有些緊張,大步的往殿內方向走去,額前的抹額也被汗水浸濕。
遠遠的隻見兩盞燈,在叢中忽明忽暗地閃爍,滿庭花影,嫋嫋婷婷。
夜深人靜之時,角宮殿內。
流光緞麵的衣裳輕裹著肩膀,微微露出,臉上盡是緋紅,身旁的男人上身衣袍微微敞開,二人對立半坐在浴池中,神色曖昧。
“雲為衫,公子可知審問的如何了。”上官淺那雙纖細的手輕輕地放在對麵人的胸膛上,目光流轉之處都是試探。
兩人的目光就此對上,她總是喜歡這樣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一如第一次在徵宮初見時。與雲為衫不同的是,上官淺給人的感覺是溫和明豔的。
“交給遠徵了,怎麼審問按流程來便是。”
宮尚角觀察著麵前人的神色,玩味地捏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前帶了帶。
“但願雲姐姐能少受點苦。”
徵宮屋內。一陣碗碎聲響起。
“我不是吩咐你們看著她把早膳吃完嗎?”宮遠徵麵帶慍色,聲音低沉道。
站在他身前的侍衛此刻不敢出聲,生怕說錯了話。
“下次…吩咐的事再出錯,就拿你們去試藥。先下去吧。”
“是是是…”
宮遠徵在門口遠遠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歎了口氣,徑直出了門。來到廚房,他看著桌子上的食材,根本無從下手,從小到大他幾乎就沒有進過廚房,更何況是做吃的。
他想起剛剛發現被倒在窗外的粥,就不由得有些生氣。明明身子還沒有痊愈,他還特地讓人備好早膳,怎料一口都不吃。
“還真是挑食,挑食的兔子不好養…”
宮遠徵想起小時候他每次生病,娘親總會燉上一鍋銀耳羹,裏麵加些藥材,放幾塊冰糖,倒也不苦。
隻是……他還得去請教一下廚子…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宮遠徵端著碗,手上還多了一層紗布,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的床前。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睫毛,緩緩地睜開眼睛,雲為衫隻覺得自己心煩意亂,渾身無力,軟綿綿的,胸口的傷也在隱隱作痛。
“你醒了,早膳為何不吃,傷還沒有恢複,又不吃不喝。”宮遠徵憤憤地看著她,更多的是抱怨,仿佛是他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般。
他轉過身來,雲為衫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是一碗銀耳羹。他用著勺子輕輕地攪拌著,時不時吹幾口氣,這副場景是她沒有想過的。
“我自己來就可以。”雲為衫伸出自己的兩隻手,卻沒有得到應答,就那樣懸在空中。
宮遠徵舀了一小勺放到自己嘴邊吹了吹,遞到她嘴邊,眼神示意她吃下去。
“這個不苦,我小時候常吃。”
她長長的睫毛眨動起來,眼睛裏像是有水霧迷了眼睛,宮遠徵朝她輕輕一瞥,隨即又直勾勾地盯著她。
雲為衫張了嘴,銀耳羹確實是甜的,還有點其他藥的味道,她剛剛那副樣子實在是尷尬,平日裏倒也不是這樣弱不禁風。
“這個是你自己做的嗎?”她注意到宮遠徵裹著紗布的手指,但她還是問了出來,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來了宮門以後,她處處留心生怕露出破綻,什麼都盡量做的滴水不漏,她回想著以前在羽宮的時候…
“嗯…這麼簡單的東西,我當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