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像是聽到了什麼意外的話,瞪大了眼睛,表情瞬間僵住,用探詢的目光朝宮遠徵手上的花燈看去。
她方才也就淺淺地看了一眼,大致形狀就像是一隻龍蝦,看不出一絲龍的模樣…
“抱歉徵公子,是我剛剛眼神不好,許是昏睡太久,睡糊塗了。”
“這龍燈很可愛。”
一向最擅長強裝鎮定的她,此刻確也感到十分尷尬,想笑又笑不出來,隻好補救一下剛剛說的話。
她思來想去貌似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還沒等她開口,一隻帶有溫度的手就貼上了她的額頭。雲為衫縮了縮脖子,驚訝道。
“你幹嘛。”
宮遠徵眼角抽了抽,輕笑兩聲,眼神疑惑地睨了她一眼,“沒發燒啊,還以為你受傷腦子燒糊塗了。這明明就是龍,也隻有你看成是龍蝦了。”
他是真的有點生氣,往日宮尚角見他做這些玩意,雖說沒有明麵上誇他,但也看得出宮尚角不反感,並且最起碼看得出他做的是條龍。
而現在,眼前這個眨著大眼睛,神情略微不自然的女子,竟然說這是隻龍蝦……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可是……我身上這傷難道不是徵公子下手的嗎?”
聽到這話的宮遠徵眉毛微蹙,愣了一下,微微張開的嘴,沒有吐出半個字。
雲為衫本是想化被動為主動,她看得出宮遠徵對她或許是有一些好感的,但當她說出這句話時,腦海裏又想起了那日,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扔出了暗器,和那句極其不屑的回答。
雲雀就算不是宮門所殺,就算她不想再效力無鋒,可宮門應該也同樣不會手軟。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柔和的夜晚被月光染上了光亮。
“徵公子,沒有其他事我就先休息了。”
雲為衫說著就放下手中的花燈,正準備回裏屋,就被一股力量扣住雙手,死死鉗住。
“雲為衫,剛才是誰和我說陪我看花燈的?”
宮遠徵一隻手便能將她兩隻手腕捏住,另一隻手壓在茶幾上,雲為衫整個人被禁錮在茶幾和他中間,呈半臥的姿勢,抬眼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不得動彈。
“我本就是無鋒中人,公子將我從牢房中轉移到這裏,已是不可多求,方才我說的話……公子就當開玩笑吧,若是被宮二先生知曉,怕是不妥。”
雲為衫不敢賭他是否真的對她動了心,想必就算有,他們也是不可能的,若她沒有被發現身份也隻是宮子羽的未婚妻,談何說現如今呢。
“你們無鋒的人都是如此不講信用的?我既能將你帶出牢房,哥哥那裏自然是有交代,更何況你也逃不出去。”
他的呼吸噴灑在身下人的鎖骨上,雲為衫不由得一顫,她能確切地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灼熱溫度,想掙脫出來,奈何內力受損體力不佳,根本無法掙開。
月下樹影婆娑,窗戶處涼風習習,吹得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