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喝水,徵弟弟(1 / 1)

雲為衫張了張嘴,目光凝滯,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宮遠徵。

“無鋒交代給你的任務是什麼?”握著她手的人帶著審視的目光,毫無情緒地說道。

四周一片漆黑,隱約中點點燭火映照出兩人的輪廓,床上的人了然一笑,艱難的直起身子,掙脫他的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雲為衫,告訴我,你的任務是什麼。”

宮遠徵又重複了一遍,見她不應答。他隨即掐住她的脖子,直勾勾地看著她神色複雜,忽地笑了一下。

“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的命還在我手裏。”

雲為衫淡定地看著宮遠徵,從容地笑了,看似凶狠的的語氣,連掐著她脖子的手卻都沒有用力,還是太心軟了。

“徵公子,我知道你不會殺我。”雲為衫一改剛剛的冷淡,嫣然一笑,慘白如霜的臉上倒是多了些氣色。

宮遠徵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每次都會讓人心煩意亂,不知不覺竟鬆開了手。

昨晚。

“公子,月宮方才派人送去羽宮的一封信,被我截了下來。”

宮遠徵從侍衛手中接過信,看了信的內容片刻後便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月長老,你早就知道雲為衫是無鋒的人,卻偷偷傳信給宮子羽。”

“徵公子此刻前來,不隻是想說這些吧。”

背對著宮遠徵,袖口中的是雲雀的鐲子,臨行之際他還向她說要在鐲子上刻一彎新月,請宮門最好的工匠…

“你信中所說的雲雀,就是雲為衫的妹妹?”

宮遠徵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疑問,聯想起當時她對著自己哭的畫麵,當初以為是思念她的雲家妹妹,現在想隻能是和她一起在無鋒的雲雀了。

“徵公子對待雲姑娘,是不是過於關心了。你不要忘了,雲姑娘是宮子羽的未婚妻子,你的心思如此明顯,宮子羽不會看不出來。”

眼前的男人觀察著宮遠徵,當初隻知前山有一個毒藥天才,從小便精通各種毒藥,想不到還會為一個女子大費周折。

“他還不是執刃,那所謂的選親自然也是不成立的,更何況如今雲為衫是無鋒刺客……”

……

鬆開手後,雲為衫假裝咳嗽了幾聲,沒想到竟真咳出幾口血,想必是白天打鬥時受的內傷瘀血未排出。

“我想喝水,徵弟弟。”雲為衫氣若遊絲地低聲說,手緊緊捂著胸口看起來十分難受。

剛剛他為她把過脈,除了胸口的傷重點,其餘的毒都已經解清,並無大礙。她現在的模樣無非又是在裝模作樣。宮遠徵大概懂了宮尚角為何每次都如此縱容上官淺,他究竟是淪陷了。

“你等著,我去倒水。”

雲為衫看著他的背影,昏暗的黑夜裏,有一種不明不白的東西在心中蔓延生根。她來宮門本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尋回自由。等不到雲雀,也等不來日出。

無鋒和宮門都不是她的心之所向,唯有一人,一盞茶一盞燈,在大雪紛飛中隱居山林。

如今她知道雲雀並不是宮門殺的,她也不知該如何抉擇,繼續效力無鋒恐怕最後想要的自由得不到,還會給其他人帶來傷害。

“喝吧。”

羽宮。

宮子羽徹夜難眠,方才派金繁出去打探消息,說是宮遠徵急匆匆抱著雲為衫回了徵宮,滿身是血,具體情況也不得而知。

“金繁,你再偷偷去徵宮一趟。”

“是,執刃大人。”

宮紫商大半夜還在商宮研究火藥,此刻已經累的睜不開眼了,說著夢話。

“我的大小姐,大半夜還這麼用功啊。”花公子無奈地看著躺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宮紫商,像是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金繁~金繁~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是你,大半夜是要嚇死我嗎!”她幽幽地直起身子,故作嬌柔地扭了扭,隨即恢複正常。

“聽說那個雲為衫…是無鋒刺客啊?”

“不要再提這個事了~~我真的很難過~我一顆心掏出去,宮子羽一顆心也掏出去~連帶著金繁也要掏一顆心給宮子羽。”

宮紫商掩麵而泣,半天卻掉不出眼淚,“不過,雲姑娘確實沒有傷害過我們。”

“好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深夜的月光,照進窗戶,顯得格外清晰。

宮遠徵坐在床前,背對著她,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上元燈節將至,該做花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