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以參高相為投名狀,在禮部寂寂無名十餘年,一朝得勢在新君扶持下,成了朝廷新貴,哪怕女帝知道他是高隱留在朝廷的後手,楊韶華也需要這麼一個人,來平衡整個朝堂的格局,畢竟一個看得出底細的陳致遠,遠遠要比一個口蜜腹劍的上官博更讓她信任。

巨虎城的所為楊韶華是不喜的,在她心中,當初蕭太後當場宣讀的聖旨中,那個名字原本就是楊淩的,後來聖旨被蕭太後帶走,放在了慈寧宮中。

賞自然是不想賞的,罰的話也隻會寒了人心,如今的朝廷也確實需要大捷,草原大戰燕州都護顧元軍都封了侯,不賞說不過去。

“陳大人,武王府擅動刀兵不遵朝廷,若是因為一點戰功開了先河,那涼王府、蜀王府這些王爺也都各自動兵,朝廷還有威信嗎?”上官博麵帶怒容道。

平日裏陳致遠對他很尊重,幾次事情下來,上官博都覺得陳致遠與自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卻在此時與他唱起了反調。

“上官將軍,本官且問你,涼王府的兵朝廷真的調的動嗎?”陳致遠反問道。

上官博頓時語塞,涼王府獨立在外從先皇在位時,就已經不尊朝廷王令了,涼州的三十萬黑甲騎是朝廷一直以來的一塊心病。

“陛下,為安天下萬民之心,犒賞有功將士,臣提議賞武王府,百濟歸於武王府藩下,由武王府安排百濟都護,另外賞賜白銀兩百萬兩、黃金五萬兩、糧草二十石!”

陳致遠剛說完,朝堂的大臣們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楊韶華也沒料到陳致遠會提出這麼多的賞賜來。

“朝廷江南道戰事吃緊,每日所需都是天文數字,再給武王府如此厚重的賞賜,朝廷國庫空虛,隻怕也會影響到江南戰事。”戶部尚書樓關山站了出來,最近他滿腦子都是銀子,國庫每日出項巨大。

樓關山是老臣,屹立朝堂三十餘載,與高隱一樣也是三朝老臣了,不過與高隱不同的是,作為朝廷的大管家,他對國庫看得比自己家還重,更重要的一點,他並非是關中世家,也不是來自江南道、蜀州等地的豪門,不過是從微末走出來,身後無半點世家背景。

“樓卿家,江南道的戰事不可怠慢,除開江南道戰事所需外,朝廷還能拿出多少銀子來?”楊韶華開了口,樓關山在朝廷中的分量不低。

“回陛下,除開江南道的戰事所需外,朝廷日常的開銷,兵部、工部還有禮部的俸祿這七七八八的加起來,朝廷國庫已經枯竭,拿不出銀子來了。”

“陳卿家,國庫空虛,就算朕想賞也沒辦法啊!”楊韶華無奈道。

國庫有多少銀子,樓關山知道,陳致遠自然也知道,他很清楚龍椅上的這位紫袍女帝所想,在其他事上,女帝楊韶華還算睿智,隻要是涉及武王府,總會帶著私怨。

“那臣請陛下允準,朝廷可在大烈境內開設商行,以朝廷名義將製鹽、鐵礦、銅礦等物資的經營權收歸朝廷,以朝廷商行的名義出售,以此來增加朝廷收入,還應將商稅提高,大烈十大商行富可敵國,可從他們身上分利。”陳致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