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們感到非常抱歉，但他是一個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
李小看著麵前身穿紅色製服的男人，雙手捧著一個木質的骨灰盒，站在自己的麵前，上麵的照片正是自己的老爹。
李小沒有說什麼，接過男人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脫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將骨灰盒包好。
“你還有其他事嘛”
男人愣了一下，想象中這個孩子的質問，悲傷，似乎並沒有出現，隨後說道：“關於相關的補償，一個星期內會全部送到您的住處，另外金錢補償會在明天打入您的卡....”
“不必了。”
李小沒等他說完，便抱著骨灰盒轉身離去。
“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僅此而已。”
話落，李小已經消失在路邊的岔路口，本空無一人的男子身邊卻赫然站著一個人，目光對著李小離去的方向，良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李哥的孩子嘛，真是和他一點也不像，不像好啊，不像好...”
這座小城似乎從來沒有什麼大事，路上放學回家的學生，街邊叫賣的小販，偶爾經過的幾輛小車，似乎就組成了這座小城的全部，李小並不認識剛才的兩人，就連盒子上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都顯得有些陌生。
是的，他知道那裏一直是兩個人，不過他不在乎。
李小走到小院門前，放下自己手中的骨灰盒，從褲子兜裏摸出鑰匙，打開了已經生鏽的鎖，吱嘎一聲，麵前的小院，就是他現在的全部。
“爺爺，我回來了。”
老人坐在輪椅上，看到李小回來，呆滯的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他把書包和骨灰盒放到石桌上，幫老人擦了擦流出的口水，稍微打理了一下頭發，便去準備今晚兩人的飯菜，冰箱裏還有昨天燉的紅燒肉，但是米飯已經吃光了，於是李小又開始淘米，煮飯。
“來嘍，爺爺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他端著紅燒肉出來，放到石桌上，轉頭看向爺爺，誰知爺爺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向他，而是怔怔的看著那個骨灰盒，李小第一次在爺爺臉上看見了呆滯和傻笑另外的表情。
流淚。
沒急著去端剩下的米飯，而是在爺爺的一旁坐了下來，也看著一旁的骨灰盒，上麵的男人雖然滿臉胡茬，卻十分莊重，跟他記憶裏的老爹似乎一樣，似乎又變了什麼。
“爺爺，都說您傻了，什麼也不知道，但其實您什麼都知道，老爹去做什麼了，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多多少少也知道個大概，但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爺爺你都不和我說，這死老爹也是。”
“整天死老爹死老爹的罵著，罵著罵著願望成真了，你說這都什麼事，是不是爺爺。”
“你是不是也特別恨他，本來好好的家，現在成這樣。”
本來還想繼續說著，卻突然停了下來，自己好像看不清楚了，伸手摸了一把，卻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就被眼淚沾滿，我怎麼會哭，我應該恨他啊，我不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