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的聲音落下,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楚業。

“獨孤在呢,馬車怎麼還沒來!”安巧雲清冷的聲音傳出,打破了幾人的暢想。

“來了,來了安姐我來了。”

不遠處獨孤在興奮的大喊著,眾人望去隻見一隊人馬正在快馬而來,不僅有獨孤在和霍雨生兩人,還有幾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爹!”

“爹!”

趙簡和韋原同時哭喊,朝著那人馬奔去,馬背上的趙王爺和韋卓然亦是同時躍下,四人緊緊相擁。

伴隨的還有一位頭戴麵具的黑袍人來到了劉生的麵前,“帝江。”劉生欣慰的拍了拍帝江的肩膀,兩人許久未見。

“楚業他說話可真不算數。”帝江幽怨的說道,當初楚業說帶他來西夏見劉生,可他卻沒想到竟然時隔三年有餘才真正的見到。

“行了,哪那麼多事。”劉生無奈的笑笑,看向馬車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楚業已經被眾人抬上了馬車。

這家夥憑一己之力救下了所有人,甚至還留了遺言都沒有留下自己的活路,若非元天關他怕是永遠的留在那裏了。

劉生又怎麼會對他生起任何怨氣呢。

遠處山峰元天關靜靜的看著眾人一言不發,“先生我們不下去嗎?”一旁的尉遲源一手牽著馬一手抱著劍不明白為何先生會在此遠遠的看著。

他不是一直想見元伯鰭的嗎,為何此刻卻不現身了。

元天關長呼一口濁氣,翻身上馬淡淡說道:“走吧!”

“是,先生。”尉遲源牽著馬調轉朝著遠處走去,下方元伯鰭和元仲辛似有所感同時朝著山巔望去。

兩人都未發一言,與此同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之聲。

那為首的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女子,薛映上前兩步眼中有些驚喜,“埋香!”一旁的衙內擦去眼角的淚水搭在薛映的肩膀上,“呦,都叫人家埋香了呀!”

薛映不著痕跡的打掉了他的胳膊,主動迎了上去。

梁埋香翻身下馬來到薛映的麵前,直接遞過來一個令牌和一封信,“這是什麼?”薛映茫然接過。

“之前興慶府青天子辦婚事之時,有一晚來了一個蒙麵人交給我的令牌,這封信是前不久不知是誰傳來的,說是交給你。”

薛映一聽,臉色一變連忙打開了信封,七齋的其他人也湊了上來。

那信上隻有幾句話,很簡單意思也很明顯。

“薛映,這塊令牌是開封南風別院的牌子,用它梁埋香就可以進入大宋,你已是秘閣成員身份早已改變,無需再上戰場,別那麼固執該用就用。”

“這!小薛楚業竟然單獨給你準備了這些。”衙內隨同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馬車。

馬車之上!

“咳咳~”

輕咳聲傳出,楚業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虛弱的樣子似乎隨時會再次陷入沉睡。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俏臉,楚業勉強扯過一絲笑容。

“別說話,好生歇著。”

安巧雲忙碌的手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清冷的聲音更是充滿了幽怨。

“就這麼喜歡當英雄,還留遺言!”安巧雲玉手不小心的按在了他的傷口處,楚業原本就蒼白的臉再次白了一絲。

“嘶,疼~”

楚業差點疼的昏過去,再看安巧雲那白眼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我...”

“說了,不許說話!”安巧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想救的人都救下來了,他們正在外麵團聚呢,你看看吧!”

說罷,拉開了車簾。

透過縫隙楚業看到了所有人,那和諧的一幕讓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好!”

簾子落下,對上的是更加幽怨的美麗眸子。

“好嗎?”

“額...”楚業偏了偏頭,有些不敢直視安巧雲的眼睛,這姑娘忽然怎麼了這是,跟個怨鬼一樣,就差寫臉上了。

“嘶,疼啊!”還時不時的按他的傷口撒氣,也不怕給按死。“疼就對了,長長記性!”

“對了,我的求生劍呢?”

楚業猛地想起自己戰鬥的時候手中的劍好像掉落了,“有找到嗎?”

安巧雲雙手一顫,眼中滿是心疼,搖了搖頭道:“沒有,山崖下太深找不到了。”

“是嗎。”楚業眼神黯淡下來,那把劍陪伴了四年多的時間卻不曾想竟然永遠的留在了那。

安巧雲察覺楚業的異樣,安慰道:“路已生,何需再求。”

聞言,楚業眸子一亮。“你說的也對,無需再求了!”

“我們回家吧!!!”

呼嘯的山崖之下,一柄長劍插在峭壁之上,寒冷的蕭風吹過發出一道道劍鳴,伴隨著最後一聲鳴叫。

劍身迸然碎裂斷成數段掉落山澗烏雲之中消失不見,僅有一截斷刃依舊插在那峭壁之中微微擺動似是送別。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