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方曉翻了個身鼻音有些重，悶悶地說：“因為還沒有和姐姐說夠，還沒有聽夠姐姐的聲音，舍不得掛電話。”
薑文月又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等那邊沒聲的時候薑文月才掛了電話。
按著方曉的性子，那麼久沒吧啦吧啦講話那就是睡著了。
＊
“求你別說了好嗎？我很困我想睡覺了。”
薑文月無奈地對著電話那頭的方曉道：“又是刮風下雨又是打雷的，求你了，讓我睡覺吧。”
那邊的方曉不依不饒：“為什麼呀，這種時候就應該和姐姐談談心才對呀～”
薑文月：“掛了，我怕下一秒雷就劈我身上來。”
方曉磨著她：“姐姐～不要掛電話嘛，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
“姐姐你困了嗎？”
“不然呢？”
薑文月打了好幾個哈欠，方曉就是不放人，纏著她：“姐姐，想你。”
薑文月冷哼了一聲說：“那就讓我去睡覺。”
“姐姐，今晚上我們補補曆史吧，嗯，我們從哪開始講好呢……”
……
“姐姐，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就直接說，我永遠都不再煩著你了，永遠的那種。”
“方曉，你最好乖乖回去睡覺別給我惹事！”
“那姐姐還要跟我分手嗎？如果連姐姐都不要我了，那我還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思？”
……
“方曉，讓我走，好嗎？從此，我們兩清。”
“不要！”
姐姐，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別走。
你說好要等我長大的，說好要一直陪著我的！
她還是不回頭地走了，甚至那些東西她都沒有拿走。
……
方曉睜開眼，感覺到臉上一片冰涼，他吃力地抬手摸摸，眼角一片潮濕。
他又夢見她了，從前的事像走馬觀花一樣一段接著一段地出現在他夢裏，起初他還有些開心，後來他連薑文月要走都留不住。
……
＊
薑文月還在夢裏就聽到手機在叫，按了接聽鍵。
“喂，誰啊？”
“姐姐，是我。”
方曉的聲音有些幹啞，他略些抱歉地說：“對不起，姐姐，我昨晚上燒糊塗了，在不清醒的時候給你打電話造成了你的困擾，對不起。”
薑文月聽他誠懇的道歉“嗯”了聲說：“沒事就掛電話了。”
“好。”
＊
方曉掛完電話沒多久徐珊雪就走了進來：“兒子，我和你爸說了半天，還是決定讓你回J是市來讀書吧，以後在哪就業都行。”
方曉偏頭沒理她。
自從他放假回來，他們倆就在說他在Y大不如回J市讀書什麼的，現在是要趁著他生病的時候讓他稀裏糊塗答應。
方曉搖頭，他做不到。
明明他已經找到薑文月了，可是她卻在哪裏生根發芽，根本就不可以回來再去，萬一他再去的時候她身邊已經有別人了，那他該怎麼辦呀？
徐珊雪有些微怒，“方曉，你別在這種事情上意氣用事？你能不能為自己為家人去想想嗎？”
“不能。”
徐珊雪有些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