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電閃雷鳴,頃刻間,黑白晝夜不分。

平靜的河麵忽水流湍急,湍急的水流聚集成一顆巨大的水球懸浮在河麵上。

“有,有妖怪,有妖怪啊!”一個男人被河麵上的巨大水球嚇到口齒不清,使勁揉搓眼睛來確認自己是否看錯,隱約看到河麵上的水球裏有一人,他腿腳有些發抖正準備轉身撒腿跑,他推了推另一個女人,她兩眼無神向上翻,軟癱在濕潤的泥土上,隨後暈了過去。

水球飛馳電掣之間破開,巨大的水花向四周噴放,濺濕在那男女全身,隻見一人身穿藕色布衫,身材苗條,一頭長發飄飄,卻是左臉的胎記格外顯眼,雙眼發著紅光,狠狠地盯向那男女,像盯著獵物一般,尖尖的獠牙從嘴角露出,冷笑著,

“本座的人,你也敢動?找死。”

她的語氣裏帶著警告,那男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直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靠在腦門前,一個勁地磕頭,扯著嗓門叫著,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

季,季姑娘,你饒了我們吧,我,我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她腳下一登,瞬移到男人麵前,左手掐抓住他的脖子,一顆淡藍色的水球出現在她右手掌心,逐漸地水球越滾越大,把手掌包裹著,她緩緩揚起右臂掠過頭頂,水球就像手套一樣,任由地她手怎樣擺控。

男人叫得越大聲,掐脖子的手就越使勁,直到他叫不出聲,怕被掐死,他又嚐試求饒,嘶啞的聲音艱難地從口中扯出,

“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給您磕頭賠罪,放過……我,吧。”

她絲毫沒有想放過他,右手的水珠越滾越大,水珠晶瑩剔透,嘀嘀嗒嗒的聲音在土壤上響個不停,泥土的氣息仿佛被蘇醒過來,散發出一股泥土芳香。

“你快住手,別殺人,我不想背著人命在身上,快住手快住手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季汐兒體內呼喚著,那聲音喚著有些暈吵,她右手的水珠逐漸消失,掐著脖子的左手也鬆散了些,她眯著眼,雙手按壓著自己的腦子。

那男人感覺到她的手鬆散了些,眉眼偷瞄了一眼季汐兒,像是在確認自己沒看錯。

她的眼睛和獠牙都消失了,逐漸恢複了往日模樣,臉上的胎記還是有些嚇人。

男人見她心神繚亂,趁她不備,一手輕撫摸著自己的脖子,一手扶著泥地踉踉蹌蹌地起身,隨即落荒而逃。

她沉默不語,一手將袖子一角抓起甩,連眼皮都懶得抬起,唇邊的笑令人心顫,

“今日你若不殺他,明日他就會殺了你。”

體內的女聲又傳來,

“我季汐兒沒得罪過任何人,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神仙會保佑我的。

她的眼睛忽然又發出紅光了,冷笑著,

“神仙保佑?哈哈哈那些什麼狗屁神仙,都是自私的。”

“你是哪來的小妖,沒見過神仙還要說神仙的不好,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我告訴你,我這具身體可不好,經常招人嫌棄,動不動就挨餓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