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將兩道純白的內力打入沈祈聞丹田中,五行有了這兩道內力的加持很快便進入正常的周天運轉。
而朝夕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了白發,他抬手擦掉唇邊溢出的血跡。
“兩清了,弟弟。”
朝夕的身影變得虛幻,他悄然離開了空間。
沈祈聞忽然感覺自己身上如山的壓力撤去,多年來體內擠壓的餘毒已經盡快清理幹淨,他終於做回了正常人。
方才他疼痛中似乎聽見了朝夕的聲音。
很模糊,隻有一聲“弟弟。”
心髒被一點點剝開,很痛。
恨嗎?
也許早已隨著歲月消散,留下的隻有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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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聞不知道的是,他閉關已經過去了整整七日,聶懷夕終日住在望仙崖中的祠堂內為他祈福。
厚厚的披風搭在身上,隻露出裏麵淡色的衣角,纖長的手指合十,異常虔誠。
“人間清歡。”
“祈聞君安。”
望仙崖今日的天氣異常怪異,居然下起了厚厚的大雪。
雖然是春天,倒也著實反常。,
祠堂外麵大雪如同早春柳絮般乘風而起,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祠堂餒燭火搖曳,將白雪照得瑩潤似玉。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聶懷夕再熟悉不過。
他寒冽的嗓音在耳邊落下:“夫人求來,本君自然康健。”
強有力的胳膊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身,沈祈聞把臉埋在她脖頸處,熱氣噴灑而出。
他道:“我們回家吧,卿卿。”
這從夏末兩人就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在外麵漂泊,從天雲到平倉,再到萬鴉...望仙崖...孟周皇宮,如今又回到了望仙崖...
聶懷夕安心的窩在他懷中,“好。”
跟著他們一同回去的還有筠竹和筠昊以及風華,筠家母子他們打算在瀾川小住半年,等與聶成昌商量之後再決定是何處定居。
至於風華自然是早早跟雲景一同離開了望仙崖。
他們本就是親生兄弟,分離這麼久,自當一同。
林雯與林芊芊自然無法離開望仙崖,按照現在望仙崖的情況,原定下一任掌門的風華離開,那麼這個擔子就落到了林雯身上。
林雯別無他求,望仙崖更好也是她所希望的,所以便應了下來。
三日後,四人一同出發,終於在十日後抵達瀾川國都。
雲景兄弟二人是先行抵達,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沈祈聞離開的這幾月,最忙活的還屬聶成昌與裴澤禦,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歸他們二人處理,又要與朝臣周旋,自然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雲景隻離開了半月,不過就算他在二人夜不敢隨意去找他,隻有實在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叨擾一二。
問就是他們有點怵雲景...
聶懷夕帶著筠竹回來這事也是瞞著聶成昌的,他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
不過二人歸來他是知曉的,老早就停下手裏的政務在善檀宮等著。
聶懷夕第一個踏入殿門,飛快撲進了聶成昌懷中,“爹,我想死你了!”
“嗨呀,你這丫頭,陛下還在旁邊呢!”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聶成昌還是慈愛的看著聶懷夕,細細打量著她有無受傷。
沈祈聞淡淡搖頭,“無礙。”
聶懷夕拉著他的衣袖,眉眼彎彎道:“爹我還給你帶了兩個禮物...”
聶成昌不明所以,“什麼禮物?”
一道清脆如風拂竹葉的聲音響起:“自然是老娘。”
雖然多年未見,但是這聲音聶成昌怎麼可能忘記...
他身體一僵,嘴唇蠕動著:“竹娘...”
筠竹這話裏居然帶著絲絲寵溺,“好久不見,傻子...”
“嗚嗚嗚嗚竹娘...”
聶成昌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死死抱著筠竹不願意鬆手。
筠竹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無奈道:“你就不怕我這麼多年沒回來已經改嫁了嗎?”
聶成昌搖頭,一臉爭寵樣,“怎麼可能,隻有我心甘情願挨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