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薛家村村口。
一片肅殺聲中,男子一劍穿透對方的身體,趁四周無人,捂著傷口拐進小巷。
傷口還在持續失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男子尋了個角落坐下,靠著牆壁休息,氣息越來越弱。
難道他當真命絕於此……
此時一道遲疑的女聲在耳畔響起:“公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顧亭澤抬眸,見一身著粗布的女子半蹲著站在不遠處,不施粉黛的小臉上布滿恐懼。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沒有逃走。
他喘了兩口粗氣,冷淡道:“我沒事,你當沒看到我,馬上離開。”
追殺他的人身份非同凡響,他並沒有連累普通人的愛好。
寧晚晚也不是什麼好管閑事的人,見他沒有要殺自己滅口的意思,她心底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把一包東西塞在了男人懷裏。
女子怯生生地說:“金創藥太貴了,我買不起。油紙包裏有兩個剛買的雞湯包子,如果不嫌棄,公子可以補充點體力。”
顧亭澤視線掠過,知道這已經是她身上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默了默,道:“謝謝。”
女子的身影已經快消失在巷尾,聽到他的道謝聲,稍稍一頓,但沒有過多駐足,繼續大步往前離開。
寧晚晚不是不想留,而是不敢留。
她走到了家門口,身體不住地顫抖,覺得現在分明是暮春時分,仍然冷得刺骨。
可她無處能去,即便再不願意還是得克服恐懼,回到這個令她害怕的家。
女子鼓足勇氣推開門,才進門就被一個迎麵飛來的杯子砸爛了頭。
“賤女人,你還知道回來?”長相猙獰的男人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把寧晚晚往牆上摔去。
砰!
身體撞在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眼淚不受控製地溢出眼眶,寧晚晚渾身劇痛,卻不敢發出絲毫叫聲。
常年相處的經驗告訴她眼前這人有多麼惡心怪異,她越是慘叫哀嚎,他越是興奮,對她的暴行隻會變本加厲。
她咬著唇瓣,感受到男人的拳頭如雨點般在身上砸下。一邊是劇痛,一邊清醒地想著:往常再發泄一下也就停了,我隻要再忍忍,再忍忍……
可這次情況顯然有些不同。
男人的行動戛然而止,豆大的眼睛倏地眯成一條縫。
“寧晚晚,你身上哪兒來的男人味道?”
女子渾身僵住。
仿佛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薛富平暴怒,一巴掌狠扇過去,打得女子不住咳血。
“賤人!娼婦!”他怒得雙眼猩紅,“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安於室的女婊子,你是不是嫌我做不了男人?”
他小時候被狗咬到傷了根本,那物件形同虛設,這是薛富平一生中最在意的事情,誰提都不行。
寧晚晚低聲哀求:“沒有,真的沒有。”
薛富平根本不聽她解釋,抬手又是一耳光:“做不了男人是老子願意的嗎?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你個沒爹沒娘的倒黴貨,我肯要你你就該燒高香了,竟然敢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