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民國海市,神隱醫館。

青隱看著濕漉漉的白祁佑抱著同樣濕漉漉的小九推門而入。

“這是怎麼了?外麵下雨了?”青隱邊問邊將頭探出門外看天嘟囔,“這外麵也沒下雨啊。”

白祁佑徑直走向裏屋,輕柔的將小九放置到榻上。

待白祁佑放下懷中的小九,青隱這才看到他胸前的一片血紅。

“你怎麼受傷了?”青隱急忙走到白祁佑麵前,聲音摒去了矯揉造作,變得沉穩鏗鏘。

“我無妨,舅舅,先看看她吧。”

青隱深深的看了白祁佑一眼後來到小九的身旁,隻見他掰了掰小九的眼,又把了把小九的脈。

“小九沒事,應是缺氧導致的暈厥,過會應該就醒了,你們去海邊了?海怪出現了?你是被海怪傷的?”青隱問了白祁佑一大串問題。

白祁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們今日出海遇到了刺客。”

“刺客?肯定又是你那狠毒的大哥,你都逃到這鳥不拉屎的海市來了他還不肯放過你!”青隱氣憤的捶桌而立。

“沒有證據。”白祁佑眼裏一片平靜,仿佛受害者不是他一般。

青隱看著白祁佑這副模樣歎了口氣道,“罷了,給我看看你的傷。”

白祁佑乖乖坐下,青隱撕開他胸前被鮮血浸透的衣衫,裏麵的爛肉經過海水的浸泡已變得發白。

“嘖嘖嘖,你不要命啦,這要是感染了可不得了,你不要仗著你舅舅是神醫就胡作非為啊。”青隱邊給白祁佑處理傷口邊搖頭,嘴上雖抱怨,但眼中的擔憂不減分毫。

“阿駮,快來幫忙。”青隱對著院子大喊,阿駮此時正在內院切草藥。

“殿下。”阿駮進屋後看到白祁佑向白祁佑行了一禮,隨後看到躺著的小九焦急道,“小九怎麼了?”

“缺氧了,一會自己就醒了,趕緊把我前幾天采的白及拿來。”青隱對阿駮說。

阿駮不放心的看了看小九又看了看白祁佑的受傷的前胸趕忙跑到藥房的櫃子裏抓藥。

“這事你打算怎麼辦?難道就一直任由白……別人欺負”青隱本想說白落崎,想到白祁佑剛剛說沒有證據改了口。

“舅舅為何如此擔心我?”白祁佑生性涼薄,從小便與人疏離,加之自小在皇宮內就無人關心他,就連豎亥也是隻會遵行他的命令,因此他對於別人的關心總是報以困惑,在他看來,他於青隱而言並無用處,無用之人便不必付出精力關心。

“你這娃娃,我是你親舅舅,你母親是我親姐姐,你是我親侄子,你母親沒了,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我不擔心你我擔心誰!”青隱越說越氣憤,他知道白祁佑生性感情淡薄,但沒想到淡薄至此,沒想到兩百年過去了,白祁佑對他還是存有戒心。

“我的親兄長不容我,父親從不正眼看我,就連宮女們也怕我遠離我,他們都說我是冷血無情的妖怪,我曾一度痛恨自己有一半妖的血統,但是舅舅你出現了,那天晚上我發燒在床,身邊沒有一個侍女,是你偷偷跑進我的寢宮喂我喝藥,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從小我便感覺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但是這雙眼睛並沒有惡意,舅舅,我知道你對我好。”白祁佑看著給自己包紮的青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