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麵前?眼前的這個男人,僅僅是有些像小龍罷了。
盡管如此,蘇雅的嘴唇還是有些哆嗦:“你是……”
年輕男人撓了撓脖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叫小龍。我叫秦清岩,是懷仁醫學院的
老師,來這裏看望我的學生。”
“你的學生?”原來,剛才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窺視的就是他,“叫什麼名字?”
“她叫蘇瑞。因為失足,從樓下摔了下來,聽說傷得還很重。你知道她在哪個病房嗎?”
蘇雅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強自抑住內心的悸動。眼前的年輕男人,的確不是小龍。小龍是那種爽朗
、陽光、大男孩式的,這個男人卻是那種儒雅、清秀、少年老成式的。怪不得這麼年輕能當醫學院的老
師。長相雖然相似,氣質卻相差太大。
“她就在這裏。”蘇雅讓開身子,按下開關,房間的日光燈亮了起來,“你怎麼知道她是失足摔下
去的?”
“哦,我是聽負責調查的警察說的。”秦清岩從身後拿出一個花籃,裏麵裝了些鮮花水果,擺在床
頭櫃上。
“警察說的你就相信了?”蘇雅沒好氣地說道,她始終不相信妹妹是失足摔下樓這麼簡單。
秦清岩的涵養很好,微微一笑,沒有和蘇雅爭論,而是俯下身子看望蘇瑞,皺了皺眉:“怎麼這麼
嚴重?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嗯。”蘇雅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一整天了,她都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才感覺到饑腸轆轆。
秦清岩善意地笑笑:“肚子餓了?你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裏就行了。”
“不用,這裏有專職的醫護人員。”蘇雅按響了病房裏的呼叫鈴。
沒多久,一個護士睡眼惺忪地走進來。
蘇雅盡量讓自己的臉色和悅些:“我要走了,你幫我好好看護她。有什麼事,就打我手機。”
護士收過蘇雅的紅包,態度還算和氣,接過蘇雅寫了手機號碼的紙條,笑著說:“蘇小姐,你放心
吧,我會盡心盡力照顧好你妹妹的。”
蘇雅也不顧忌秦清岩,把原來準備送給李憂塵的紅包掏了出來,塞進護士的口袋裏:“麻煩你了。
還有,不要讓陌生人打擾我妹妹。”
蘇雅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眼秦清岩。
走出附屬醫院,陪伴著蘇雅的,隻有孤獨的影子。夜色繁華,霓虹燈爭芳鬥豔,拚命地炫耀著自己
亮麗而低俗的顏色。
蘇雅走進一家幹淨的小吃店,點了些小菜和兩瓶啤酒,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自斟自飲。她喝酒的方式
即使在男人中也不多見,仿佛在喝白開水般,三兩容量的玻璃杯,一口一杯,一連喝了三杯。冰涼的啤
酒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順著食道灌下去,頭腦微微產生眩暈的感覺。
溫暖的淚水,輕輕滑落。她的眼前一片朦朧,所看到的這個世界仿佛是在水中飄浮。一切,是那麼
的不可捉摸;一切,是那麼不可相信;一切,又是那麼不可確定。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隻是一場虛幻縹
緲的夢。
蘇雅緩緩地閉上眼睛,強自抑製自己的眼淚。也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的淚痕漸漸幹了,她這才輕輕
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世界,重新變得明亮清晰,一個儒雅的年輕男子正端坐在她麵前,眼睛裏閃爍著一種異樣的
光芒。這種光芒,蘇雅早就屢見不鮮了。從青春期開始,她身邊就沒有少過這種閃爍著愛慕之情的眼神
。
如果是別人,蘇雅早就憤怒了。她最不喜歡別人偷偷觀察自己。但眼前的這個人,卻讓她更加眩暈
起來。多麼熟悉的一張臉,多少次在無人的深夜魂牽夢縈,仿佛從來沒有離別過的容顏,一直留存於她
記憶深處,如刀刻般,永不磨滅。
小龍!蘇雅顫抖著雙唇輕聲呼喚。
但是很快,蘇雅就清醒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她的愛人。是秦清岩,妹妹蘇瑞的班主任,一個長相
和小龍十分相似的醫學院教師。
蘇雅輕歎了口氣,低下頭,抹去滿臉已經幹了的淚痕。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軟弱
的模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失去了堅強,就等於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
資本。
秦清岩看上去有些靦腆,臉上微微一紅,不停地搓著雙手,這和他醫學院教師的身份很不相符。也
許,是因為他動心了。不可否認,蘇雅是一個美麗得讓人觸目驚心的女孩。
秦清岩幹笑兩聲,折騰了半天,才問:“你沒事吧?”
蘇雅搖了搖頭,心裏有些失望。
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和小龍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也是在這樣淒冷的深夜,也是在學校的小食店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旁若無人地自斟自飲,不時有男生女生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沒有一
個人敢坐在她對麵。自從上次有個不識好歹的小白臉坐到她麵前搭訕被她用啤酒瓶子砸破腦袋後,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