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詭異鈴聲5(2 / 3)

感覺身體恢複了正常,對身後的公司職員說道:“你們現在就去找蘇誌鵬,叫他來第二附屬醫院找我。如

果不來的話,我一把火燒掉他的破公司!”

公司職員們唯唯諾諾,沒一個敢多嘴。蘇雅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說得出做得到。這年頭,找個好點

的飯碗不容易。

從公司出來,外麵已經下起了霏霏細雨。雨水淅淅瀝瀝,使整個天空朦朦朧朧,仿佛一幅潑墨畫般,

將路邊的景色勾勒得灰沉沉的。蘇雅和舅舅打了一輛的士,匆匆趕往附屬醫院。水珠撞擊在擋風玻璃上,

迸裂成蒙蒙的水汽。

蘇雅心不在焉地望著街道上一座座倒退的建築物,問:“舅舅,你們怎麼一直不來找我?”

舅舅歎了一口氣:“你媽媽走時就叮囑了,叫我們家的親戚不要去找你父親。她與你父親在離婚時立

下了協議,從此天各一方,各安天命,永不來往。”

“那我父親為什麼要和我母親離婚?”

舅舅咳嗽了兩聲:“這個,要問你父親,我也不清楚。”

問父親?蘇雅心裏冷笑。父親怎麼會告訴她這些事?這些年來,父親非但自己沒提過母親和妹妹,而

且還不準她提。她實在不懂,一個好好的幸福家庭,為什麼非要離婚,造成骨肉分離?

的士總算開到了附屬醫院門口。蘇雅冒雨下車,疾步跑向住院部。由於跑得太快,一路上險些撞倒醫

護人員。

很快,蘇雅找到蘇瑞所在的二十四小時監護病房。蘇瑞的頭上纏滿了繃帶,隻露出兩隻眼睛,鼻子插

著氧氣管,沒有一點聲息,仿佛一具失去生命活力的屍體,僵直地臥在慘白的病床上。唯有監護儀熒屏上

麵上下起伏的線條,讓蘇雅稍稍安心些。起碼,這證明了蘇瑞還沒有死亡。

心痛,真的很痛。蘇雅的心都碎了。她從來沒有如此悲傷過。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垂死病人就是她的親

妹妹。她曾幻想過很多次和妹妹重逢的美好場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和妹妹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重

逢。

舅舅站在一旁,緘默無語,本來就飽經滄桑的老臉,皺紋陷得更深了,顯出一道道顯眼的豁口,顯得

特別淒楚,讓人於心不忍。

此情此景,他隻能保持沉默。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減輕他內心的愧疚感。他隻能向他所信奉

的神靈禱告祈求,發發善心,保佑他的外甥女吉人天相,快點醒來,渡過難關。

從看到蘇瑞的第一眼,蘇雅就油然而生一種無以名狀的親切感。她看不到蘇瑞的容顏,聽不到蘇瑞的

聲音,也觸摸不到蘇瑞的肌膚,但她就有這種感覺,似乎躺在病床上生死一線的就是她靈魂的一個部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脈相連吧。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蘇瑞的痛苦,那種被壓抑在黑暗世界中無力掙紮苦苦

支撐的痛苦。

蘇雅緩緩地坐下來,握住了蘇瑞的手。蘇瑞的手很柔軟,如一團棉花般,沒有一點韌性。輸液管裏的

藥水慢慢凝聚成弧形的水珠緩緩滴落,監護儀屏幕上的心電圖越來越微弱,隔了很久才有氣無力地跳動一

下。

忍了許久,淚水還是溢了出來,仿佛打開了缺口的洪水,洶湧澎湃,滔滔不絕。在蘇雅的印象中,她

很久沒有這樣流過眼淚了。

病房的木門被輕輕推開,蘇雅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蘇雅回頭,淚水朦朧中隱隱看到一個三十

多歲的男醫師走了過來。

男醫師走進來的第一句話是和舅舅說的:“咦,這麼快就回來了?借到錢了?”

舅舅顯得十分木訥,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昏黃的眼珠求助似的望著蘇雅。

蘇雅的父親蘇誌鵬是南江市頗有名聲的房地產商,開發的樓盤廣告在南江市的主流媒體中隨處可見。

這幾年,國內房地產一路高歌猛進,一向低收入高消費的南江市也不甘人後,在這股房地產漲價大潮中搭

了把順風車,短短的五年間房價就翻了幾個跟頭,順帶也讓蘇誌鵬這種房地產商人賺了個盆滿缽盈。有了

錢,自然就有名氣,舅舅才會這麼快就找到蘇誌鵬的公司。

直到這時,蘇雅才明白舅舅特意來找她和父親的真正原因。現代社會,沒錢寸步難行。現在,蘇瑞受

了這麼重的傷,動手術、住院治療肯定要花不少錢。最重要的是,蘇瑞還有可能成為永遠醒不過來的植物

人,這無疑是一個十分沉重的負擔,舅舅顯然無力承擔。

蘇雅心中有氣,抹去眼淚,霍然起身,麵對著男醫師,冷冷地說:“是不是沒借到錢,你們就要把病

人趕出醫院?”

男醫師沒想到蘇雅會以這種口氣對他說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微微一笑:“我隻是隨口

問問,你不必放在心上。身為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當然不會趕病人出院。”

蘇雅哼了一聲,冷眼打量病房環境,說:“就這種條件的破病房,我們還不願意住呢!你去和醫院領

導說,給我們換最好的病房!”

男醫師饒有興致地望著蘇雅,站在原地,嘴角含笑,望著蘇雅。

“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的話?不就是要錢嗎?要多少給多少!”

男醫師並不惱怒,微微一笑:“小姑娘,火氣不要太盛,錢不是萬能的。你認為,以病人現在的病情

,還能經得起換病房這種沒有意義的折騰?”

舅舅有些看不過去,扯了扯蘇雅的衣角,木訥地說:“小雅,別這樣。李醫生是個好人,是他給小瑞

做的手術,也是他安排住院的,到現在都沒有收錢,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是你給妹妹做的手術?”蘇雅看了一眼男醫師胸前掛的工作牌,“李憂塵,李醫師?我妹妹怎麼樣

了?”

提到蘇瑞的病情,李憂塵的神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病人的病情很危險,她從三樓跳下來,腦部撞

到地麵,受到重創,雖然開顱手術很成功,清除了淤血,修補了頭骨,暫時穩定了住病情,但她大腦皮質

細胞死亡過多,神經中樞功能受損,現在處於深度昏迷之中。如果在幾天內醒不過來,她的腦部機能會進

一步退化,處於持續性植物狀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蘇雅追問:“那怎麼能讓她醒過來?”

李憂塵搖頭苦笑:“病人現在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外界的刺激很難影響到她,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