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遊二狗,曾經是一名決鬥者。

隻是曾經罷了。

小學開始接觸到遊戲王,從校門口小賣部的三塊錢一盒的盜版鐵盒到接觸正版卡,收藏各種utr、hr、白碎;小學課上就偷偷和同桌在抽屜裏打牌,打到初中逃課,打到高中宿舍,打到大學的桌遊社,再到店賽、城市巡回賽,打到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後上班途中的地鐵裏。

本來以為我的閃刀姬可以一直玩到狗k倒閉,可惜沒想到我先倒閉了。

工作後的生活像一個破舊的衣櫃,大事小事瑣碎又繁雜地塞滿。

剛開始還好,隻是周末沒時間去卡店,但起碼每天還能在手機上打打遊戲王md。

後來,連打md的時間都沒了。

社會就是這樣,溫水煮青蛙。自己似乎也是慢慢適應了不打遊戲王的日子。

遊戲王,似乎也和其他童年回憶一樣,變成回憶。

大人就該做大人的事啦,賺錢養家。遊戲,小孩子玩的罷了。我經常自嘲。

隻是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回憶起那股被按捺住的熱血,第一次捏住卡片時心中的歡呼雀躍,長期作為勝利者時的自我認同感。

社會狠狠給了我當頭一棒。

工資不盡人意,收不抵支,我把大多數卡組都出了回血,甚至是最心愛的閃刀姬。裝著卡牌的卡本越來越單薄,最後隻剩下了一副相劍。

不是因為什麼塔瑪希什麼決鬥者的靈魂,隻是這卡組確實不值幾個錢。

打開冰箱,空蕩蕩一片,我隻好拿起桌上的隔夜可樂灌完了最後一口,早就跑光了氣的可樂就是帶著酸味的糖水,難喝至極。

我摸了摸仍然幹癟的腹部。

現在,相劍也得賣掉了。

最後翻了翻這個卡組,手指撫過了光滑的卡麵,有些不舍地把它放回卡盒,用緩衝泡沫包好,套快遞箱前不忘錄製視頻證明卡牌完好無損,最後走出家門。

瞬間湧入的陽光有點刺得我睜不開眼。

此時還是盛夏,路上車水馬龍,路人行色匆匆,有太陽,有樹蔭,有清風。

真是個好天氣。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等下寄完快遞我還要回去繼續改視頻呢。

我打了個哈欠。

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間電閃雷鳴,一道拳頭大的閃電從天空劈下。

轟隆!

閃電的光芒在白天並不是非常顯眼,但當閃電消失的時候,整個天空都瞬間暗了下來,雲層很厚,如同蓋了一層被子遮蔽住所有光線。

稀稀拉拉的雨下了起來,然後下得越來越大,雨水的滴答聲變得細密,鼻尖也泛起了土腥味。

我去,這剛才明明還豔陽高照的,怎麼突然就下起傾盆大雨了?

趕緊一路小跑進肉鳥驛站,地上還堆著好多沒有貼標簽的快遞。

驛站的人並不少,看起來都是突然進來躲雨的樣子。

突然又是一道閃電,過近的距離讓眾人都開始尖叫。

不就是打雷嗎,至於嗎?大驚小怪。

我用手機在牆上掃了碼準備寄件,餘光正瞄到外麵。

隻見旁邊一棟樓在閃電下轟然倒塌。

雨中漫起巨大的煙塵,又很快被雨水給壓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