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
寧無塵真的很煩躁。因為白瓊這樣的欲言又止已經是這些天來的第一千八百四十六次了。而欲言又止的原因他不用看都知道。
果然，當寧無塵一轉過臉就看到蘇祈靈頂著一雙漆黑剔透如同黑瑪瑙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不發一言，卻似有千言萬語。
唉——
寧無塵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白瓊很煩人，有事沒事就喜歡在人跟前嘰嘰哇哇。但是他沒想到他收的這個小徒弟居然也有這樣磨人的時候。
蘇祈靈的磨人不同於白瓊的煩，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那種如同看不見的針不停戳著心窩子的痛。
這些天來，蘇祈靈隻要沒事就會端坐在寧無塵身前注視著他。而這一切的原因便是因為那天夜裏他代蘇祈靈拒絕了嚴璟兒的邀請。
“都說了，不是不讓你去，而是你不能去。”
這一句解釋寧無塵這些天來已經用了很多次，隨之而來的白瓊的詢問也如出一轍：
“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
寧無塵的話音戛然而止，放到之前他大概會甩袖離去。但是今天，他似乎終於是忍無可忍，停頓許久後終於輕輕道出了下半句話：
“......因為還不到時候。”
大概寧無塵也不想和蘇祈靈繼續這樣下去。那種沉默的凝視無論是誰也沒辦法受得了。但同樣的，他也清楚說出這句話的後果，甚至能猜到不依不饒的白瓊會接著追問。他甚至能想到蘇祈靈也許並不接受這樣的結果，會繼續這樣凝視他。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蘇祈靈竟然開口問出了一句：
“師父，您是不是認識嚴公子？”
白瓊一愣。小妹居然出聲了。隻是這問題......
寧無塵也是一驚，倉皇中他一向冷靜沉著的神色居然發生了些許動容，就連那種不容置疑嚴肅聲音都染上了些許慌張。
“你這丫頭，老夫幫那小子看過病，自然是認識的。”
很正常的解釋，可在說完這句話後，寧無塵卻是膽怯的將對視的目光從蘇祈靈的視線中移開，仿佛早已被那雙清澈的眼看透了一切。
“對了，師父，官府可有傳回消息，那夜襲擊我和白大哥的歹人到底是誰？”
寧無塵沒想到蘇祈靈會主動轉移話題，他看了蘇祈靈一眼，隨即搖頭道：
“還沒有。關於這件事......”
一說起那件事，白瓊立刻就來的精神，隻聽他篤定道：
“不用想了，肯定是福壽堂的人。您想，咱們之前得罪了他們和陳府那麼多次，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聽白瓊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寧無塵也就不說了。他隻是再次提點道：
“這寧堂我布了結界，隻要你二人不出門便不會有危險。”
關於這點，之前寧無塵從未提過，否則白瓊是絕對不會同意和蘇祈靈半夜溜出去去鬼街尋寧無塵的。本以為這次說完二人便會老實點，卻聽蘇祈靈輕聲問道：
“真的是陳家的人嗎？”
“怎麼？”
寧無塵疑惑。隻聽蘇祈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