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蘇祈靈也確定了一件事。她所知的前世的藥理,在這個世界確實沒有被人發現過。就連《本草綱目》、《傷寒雜病論》之類中醫古籍裏記錄的藥理都不為人知,更別說西醫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蘇祈靈再回首時,屋外的天已近黃昏。白瓊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櫃台上沉沉睡去,而寧先生仍舊沉浸在蘇祈靈所說的藥理中細細思索。
落日餘暉從門外灑在蘇祈靈的身上,讓她感覺到周身都泛著暖意。當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這般快,日子竟也可以這般充實。若真的就能如今日這般安穩,想來對她來說該是莫大的幸福。
“丫頭,你說的這當歸、黃連還有甘草是何物?還有這芍藥不是觀賞用的花?竟也可以入藥?”
寧先生對於蘇祈靈的稱呼已經愈加熟稔,對於這一點,蘇祈靈沒有介意,反倒很樂意。不過對於這個世界發現的藥物種類之稀少,她也是歎為觀止。這些常見的藥物都沒有被察覺,這個世界的醫學水平會落後到什麼地步,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會死於疾病。
而關於這一點的原因,蘇祈靈也已經明了。這裏是神的國度,就如白瓊之前所說的那般,言靈的存在給了這個世界很多的便利,但同時也懶惰了這個世界的人。言靈不僅僅可以驅動風火,更可以治療疾病。隻是會這種言靈術的人少之又少,基本隻有皇室和大的世家裏才會有。而一般人靠的其實還是尋常的醫術。
可因為了有言靈術的存在,世家貴族並不會去在意這小小的醫術,而尋常百姓想要自己鑽研琢磨出醫術何其困難。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人的思想本就被言靈給束縛,又怎麼可能會去思考呢?
所以,這個世界的醫術很落後,落後到近乎於沒有。就算是寧先生這般自稱大夫的人,其實所謂醫術也不過就是粗淺到近乎沒有的水平。
蘇祈靈歎息,但同時她又不能表現的太過突出。
“這些我隻是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具體在哪裏可以采到這些藥材,我也記不清了。若是以後瞧見了,我便采來給先生瞧瞧。”
沒有辦法。她本就是初來乍到,甚至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她所說的這些藥材她都不知道,自然不敢一口應承下來。寧先生看了蘇祈靈一眼,閃爍著精芒的雙目中也不知是懷疑還是肯定。他道:
“既如此,便先試試這田七草吧。”
試?怎麼試?這裏也沒有傷員。沒病沒災的用了這田七草也看不出效果呀。還不得蘇祈靈發問,寧先生便已徑直出了寧堂。臨走時還用力拍了白瓊一下。嚇的後者一個激靈站起,叫道:
“怎麼?吃飯了嗎?”
寧先生聞言一凜,喝道:
“你小子是屬豬嗎?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