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徐家結親之日已然過了半餘月。

徐、丁兩家作為始作俑者倒是平靜了不少。

兩家對峙之勢,隱隱有種二分天下的意味。

雖說兩家這些日子沒什麼動作,但城內的那些人可不這麼認為。

現在城內那些稍微有點權勢地位的人物,整天豎起著個耳朵聽著風吹草動。

徐、丁兩家這幾日也暗中有不少人來訪。

這些人也憋不住了,都急忙忙的站隊。

可兩家的態度莫名一致,皆是拒之門外。引得那些個觀望之人摸不著頭腦,隻覺著風雨欲來,便急忙忙地為自己也找個好避雨的地。

......

深秋,清晨。

阮京墨起了個大早。

剛裹好衣衫站在院子內便打了個噴嚏,隨即他揉了揉鼻子,輕抬眼眸,望著庭院內不遠處的那棵老樹。

樹幹粗壯,樹形微斜,遍布溝壑的樹枝肆意張舞著爪牙,棕灰的樹幹顯得麵目猙獰。

不過,這並未給人一種望而生畏之感。

瑟瑟秋風,如細碎銀針。然而,耳邊沒了前些日子的沙沙樹葉聲。

凝眸望去,那棕灰的爪牙上再也沒了往日的鱗片。那寥寥無幾枯黃葉子如殘燭般聽憑風引。霎時,有幾枚鱗片再也支撐不住,顫抖著、翻飛著消失在了天際。

不知道家裏的那顆梧桐兄弟怎麼樣了。

阮京墨低眉順眼,呼了一口氣,轉身回屋,燒起了茶水。

這鬼日子,真冷啊。

不久,茶水沸騰。阮京墨眼睛微微一亮,搓了搓手便上前準備盛點熱水。

嘭嘭嘭!

門口拍門聲響起。

阮京墨輕眉頭,踏步前去開門。

打開門便看到抬手正欲拍門的徐束,後者看到阮京墨冷著張臉,又看了看自己舉起的右手,訕訕一笑,略微有些局促地把右手背到身後。

“那個...阮兄,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進來吧。”阮京墨還是輕歎了口氣說道。

“不用。我就在這說吧。”說著,徐束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阮京墨來了興致。

徐束接著開口,“阮兄,今日城內的大事你可知曉?”

阮京墨搖了搖頭,“莫非那丁家又有什麼動作不成?”

徐束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

阮京墨皺眉,沒急著開口。

他還在思考到底有什麼大事的時候徐束打斷了他的思緒。

徐束咧開嘴角,興奮道,“鴦凰樓開業了。”

嘭!

門關上了。

徐束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倒退兩步,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尖。

似還想再說些什麼。

正欲再拍門,當右手舉起之時,門開了。

徐束嘴角抽了抽,放下了右手。

“說吧,你一大早來找我莫不是想一大早就帶我去鴦凰樓?”

徐束一邊揉著鼻尖一邊點頭。

阮京墨沉思片刻,在徐束希冀的眼眸中緩緩點頭。

“太好了,憑借我與阮兄之才,定是那鴦凰樓的座上賓。”

說著,徐束就拉著阮京墨向外走去。

阮京墨默默搖頭,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都對鴦凰樓那麼情有獨鍾,連徐家大公子都不例外。

“唉,也罷,就當替徐嚴那家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