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蕩天空的“煞”虎視眈眈盯著下麵。
城外遠處的傅癸冷眼看著城門的方向,抬手示意攻城。
“來活兒。”婁藝瀟揚著紅唇,率先跳下城門,其他人緊隨其後。
戰火的焦味很快蔓延。
城牆上僅剩君伊尹和戚殷,弓箭手和射擊者嚴陣以待整整齊齊環繞在兩邊。
文昌頗有閑情逸致地擺了茶桌。
“殿下請。”他扶著戚殷落座,不忘招呼君伊尹。
“聽聞隻要條件滿意,天一閣什麼都可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君伊尹抬頭看向文昌。
“那得看殿下給的東西是什麼,想要的又是什麼何物了。”文昌看了看戚殷,才笑眯眯回答。
“魂魄,我想贖回那幾個人的魂魄。”她看著底下奮力廝殺的人,直言。
“殿下這就強人所難了。”文昌觀察著戚殷的神色,斂了斂笑。
“是嗎…”她放下茶杯望著遠方。
底下態勢很不好,甘桀受傷了,君伊宸受傷了,單洛枳和婁藝瀟也都受傷了…
傅癸把他拿來鎮壓“煞”的鬼軍都派了出來。
“煞”氣布滿了天空,天空暗沉下來,連月亮都模糊不清了。
“異世的大門,不會因為獻祭而打開。”她平靜敘述。
“那又如何?”戚殷抬眼看了過來,不帶任何感情的寡淡視線,話語卻透著惡劣的挑釁意味,仿佛成與不成,都隻是個遊戲。
“生與死,都盡在掌握之中。”他微微勾起嘴角,隨意伸手,肆意遊蕩附近的“煞”輕易就被消滅。
其它“煞”見了,隻得躲得更遠一些。
“這裏太過無趣,看一場末世,也未嚐不可。”寡漠的神情被頑劣的戾氣覆蓋,這樣的他與之前溫順的戚殷判若兩人,如同溫順裝乖的壞孩子撕破麵具重新叛逆。
“的確。”君伊尹道,手上神力燃燒,桌子上多了一盤棋局。
“公子可要下一盤?”她低咳了咳,話語無力。
戚殷掃了一眼,拿起了邊上的黑子,冷漠打擊:“你支付不起這場大義的費用。”
“或許吧。”她拾起黑子。
“不端著神族那套悲世的姿態,我或許能多喜歡你一些。”不裝病弱的戚殷話也多了起來。
“‘君伊尹’本身就應蒼生而生。一個救世救俗的賭注,贏了,皆大歡喜,輸了,萬物卷土重來,無關神族之說。”她吃下戚殷的五子。
“就算你贏了,他們的心魂我依然要取走。”戚殷看著棋局,瞥了她一眼。
“無妨…一切皆是命數。”外麵戰火紛飛,她斂眸拿下更多的黑子。
戚殷輸了,隻是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
底下敗勢已成定局。
隔著戰場,她遙遙跟遠處冰冷的傅癸對視。
甘桀他們凡夫之軀難敵魍魎鬼物,鬼軍兵臨城下,一舉破城,兩邊的侍衛很快倒下。
顧及戚殷,沒有靠近他們這邊,戚殷的人亦沒有出手。
甘桀他們眼看也要撐不住了,城外半空遊蕩的“煞”來勢洶湧,貪婪氣息撲麵裸露。
鬼軍擊殺之前,方才尚在她身側戚殷轉瞬即達重傷的徐天書和路禦麵前,指尖穿透心髒將幾滴鮮血濺到了他月牙白的外袍上。
他似乎很喜歡這種穿透肉身的殺戮感。
“阿殷,你…”戰場上距離徐天書他們最近的單寒秋一臉不可置信,痛惜微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