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爸媽給我取名“和煦”,希望我日後做一個善良、溫柔、陽光的人。我從一周歲起就能記事了,村裏鄰居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都覺得我很奇怪,他們認為一般孩子到3歲後才會記事,慫恿村裏其他孩子離我遠遠的,不陪我玩,我壓根不在意這些,因為我相信爸媽的話,他們說我很聰明,我覺得作為他們的孩子十分自豪!
後來我才明白,不是因為記憶力好,是這些記憶已經成為了永久,被定格在曆史河流裏隨著時間不斷消磨殆盡,隻可惜當時不以為然……
我喜歡在家門前西麵的一棵槐樹上蕩秋千,據說槐樹年份很久了,追溯到爺爺輩,沒聽說有人見過栽種槐樹的祖先,可能是自然生長的吧!蕩秋千既可以讓我的煩惱隨風飄走,也可以趕走吃稻穀的麻雀,真是一舉兩得耶!
在我六歲的這年夏天,弟弟出生了,爸爸媽媽對我的寵愛要被分走了,我一點都不開心。然而剛出生的弟弟被檢查有唇裂,無法正常地喝母乳,媽媽隻好將乳汁擠到碗裏喂他喝,半夜經常聽到弟弟的哭聲,我用樹枝的一頭在門後竹林的泥土上寫下:希望弟弟快點好起來。
自從弟弟和安出生這三個月以來,我就再也沒有和媽媽一起睡過覺了,爸爸一直在外地打工,我隻能一個人睡,但是夜晚真的很黑,我真的很怕。這天晚上我照常被弟弟的哭喊聲驚醒,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的不是雕花實木床頂,而是一張類似川劇臉譜的人臉,身高比我爸爸還要高,還拿著一把斧頭,當時我嚇得心髒驟停立刻將頭埋進被子裏,順便拉開了房屋裏的燈光,也沒注意是哪隻手拿著斧頭,不管不顧地衝進媽媽房間放聲哭喊著“有鬼”。媽媽拉我進被窩,安慰我說隻是做噩夢了,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我在媽媽溫柔聲音的安撫下睡著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我將昨晚發生的怪事分別說給了媽媽和鄰居老人家聽,他們沒人相信我的話,一致認為我是做噩夢了,最後我也恍惚覺得可能我真的是眼花了吧,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鬼啊!
“小煦,快醒醒,你媽媽出事了!”隱約聽到有人在喊我,我從床上爬起來,開門走了出去,隻看到門前的土地上多了一張木板,木板上蓋了一塊長長的白布,我伸手想掀開白布看看下麵是什麼就被鄰居大嬸給攔下了,“孩子,你媽媽走了,你哭一哭吧”。鄰居大嬸抬手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歎氣道:“真可憐呐,這以後日子要怎麼過呀?小的才三個月,唉……”
我沒有聽鄰居大嬸的話哭出來,絲毫沒有感覺這是一件值得掉眼淚的傷心事,昨天去隔壁村子家偷西瓜吃還被我媽追著打,手臂上還留有竹絲鞭笞的紅痕呢!我要等媽媽安慰我,睡著了算怎麼回事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