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怎麼回事?停電了嗎?她的小夜燈怎麼不亮了?小區路燈也都停了?蘇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來,見周圍黑漆漆,太困了,也沒多想,又接著睡去。
後半夜睡的極不安穩,一直有個女聲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話,又聽不太清,夢中全是各種古風畫麵,蘇婉睡的實在累了,渾身酸疼,自己真不該停朋友的把席夢思床墊換成棕櫚的,硌得慌。
閉著眼坐起來,這覺睡的累的慌不睡了,昨晚泡好的紅棗豆、黃豆,蘇婉喜歡紅棗豆漿,又香又甜,喝一杯整個人心情都會好。
天有些蒙蒙亮,也就是五點來鍾的樣子,是不是要下雨,今天屋裏格外陰沉,蘇婉睜開眯著的眼睛看向窗外,整個人傻住了,這灰突突的屋子,泥巴糊的牆皮,自己躺的這是炕吧,角落還堆著幾袋東西,昏暗的視線中可以看到屋子裏有一個一米多長的衣櫃,一個桌子幾把椅子,都像自己家做的那種,什麼意思?自己被人綁架了,不能啊,誰會綁架她一個孤兒,圖個啥。
頭上傳來一陣刺痛,蘇婉捂住頭抵在枕頭上,良久才緩過神來,“我去,這是...穿越了。”蘇婉忍不住爆了粗口,怪不得後半夜一直覺得有人跟她說話,而且各種畫麵,原來都是原主的記憶,原主也叫蘇婉,許是兩人磁場類似,穿越大神選中了她,原主家是隔壁村的,原來生活雖不富裕也算幸福,爹爹對娘很好,也很疼愛原主,原主還有個弟弟,但是父母並沒有重男輕女,但是原主爹爹五年前看家裏實在沒吃的上山打獵摔斷了腿,家裏沒錢也沒請大夫,就用土方子治,沒想到感染了,眼看著整條腿開始腐爛,送到鎮上大夫也無力回天,竟然這麼去了。
原主家本就是逃荒過來的,並沒有什麼親戚可以幫扶,原主娘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獨自拉扯兩個孩子苦苦支撐,原主和弟弟逐漸長大也能幫上些忙,日子也漸漸好轉,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原主弟弟感染風寒卻一直不好,送鎮上說是風邪犯肺,很是棘手,家裏所有的積蓄都花了也隻夠兩天的湯藥錢,窮人是病不起的,原主也是個懂事的,自己找了村裏媒婆,條件就是隻要能救他弟弟,嫁誰都可以,媒婆倒也不是個黑心的,沒有坑原主,恰好隔壁村獵戶在托人說媒,說起這個獵戶,曾經徒手打死過老虎,日常除了打獵會去鎮上幫忙 據說是做打手,臉上有一道疤痕,日常不苟言笑,嚇人的很,前幾年搬來的都說他手上有人命,真假不知。家裏無父無母,有兩個幼年弟弟,一對五歲的雙生子。媒婆跟蘇婉說的時候,蘇婉也猶豫了,這個獵戶她也聽說過,別說在一起過日子,就是看一眼都會害怕,她還聽小姐妹說他會打人,有過三任老婆都是被打死的,蘇婉沒有直接拒絕媒婆,回到家想了一宿,看看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弟弟,看看自己滿嘴是泡的娘,第二天就是告訴媒婆她答應了。
男方也很痛快,當天就送來二十兩銀子,蘇婉娘抱著蘇婉哭了又哭,恨孩子爹去的早,恨自己沒本事,最終蘇婉還是嫁了,沒有花轎,沒有吹拉彈唱,一頭毛驢馱回來就算完事,蘇婉全程沒敢抬頭看男方,一直偷著哭,男方也被哭的心煩,本該是洞房花燭夜,卻連房都沒進,原主蘇婉又驚又怕,最近又一直擔心弟弟的病情沒有好好休息,竟然就這麼去了,這才有現代蘇婉的出現。
蘇婉歎了口氣,“傻丫頭,有什麼過不去的呢,心思太重,再說這日子得自己過才行,不是靠聽別人說,不知道你是去投胎了還是跟我互換了,隻希望一切安好,不要再這麼苦了,我既占了你的身份,那你的弟弟和娘親,就是我的親弟弟親娘,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