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每次許逸在自己身邊調笑什麼一夜夫妻百夜恩一樣。
這個認知讓桑曜不由皺起眉頭,隨即又覺得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慌亂中他不小心撞到身旁的垃圾桶,發出一聲劇烈的碰撞聲。
形成對峙局麵的三人不由轉過頭來看著桑曜。
林四的表情是詫異,雄獅那張布滿鬃毛的臉,桑曜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麼表情,而許逸,略微驚訝之後,就是滿滿的調笑。
林四皺著眉頭看向桑曜,似乎是在責怪他為什麼躲在暗處。
既然被發現了,桑曜也沒繼續躲藏的必要,幹笑著走了出來,對三人揮了揮手說了聲“嗨”。
由於桑曜的出現,林四的計劃被迫中斷,離開時,林四狠狠瞪了桑曜一眼,像是在責怪他壞人好事。
桑曜隻能轉過頭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林四走了,雄獅也抖抖鬃毛從地上站了起來。
桑曜看了眼許逸,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觸上了雄獅的後脖頸。
如果是按照雄獅正常的反應速度,桑曜的手必然會如同穿旗袍的女人一般,直接被雄獅折斷。
桑曜就是在賭,賭許逸與雄獅的關係。
剛剛林四與雄獅接觸良久,雄獅都未曾口吐人言,桑曜回憶起雄獅的每一次出現。
似乎都有許逸伴在身側,而隻有許逸與雄獅同時出現的時候,雄獅才會開口說話。
而就在剛剛,林四伸手想要觸碰雄獅的時候,許逸突然出現。
這種巧合讓桑曜更加確定了一分自己的猜想。
再說,許逸曾說過,不舍得殺掉自己。
想到這,桑要的臉頰不由紅了起來。
似乎想到了那晚曖昧的氛圍,他趕忙伸手扇了扇頰上的溫度。
雄獅與許逸都有片刻的忡怔,但二人都未阻攔,桑曜的手,便這樣伸在了雄獅的後脖頸處。
金黃色的鬃毛觸感是有些粗糙的,並不如想象中細軟。
但被養得油亮的毛發,還是讓桑曜有些愛不釋手。
想起貓科動物似乎最喜歡被觸碰下巴。
桑曜的手逐漸下滑至雄獅的下顎處。
他頗有技巧的用手指在雄獅下顎處撫摸。
雄獅被他摸得輕輕揚起的下巴,帶著金黃色睫毛的墨色瞳孔,細微的眯了起來。
顯然是對現狀十分滿意。
桑曜悄悄側頭去觀察身旁許逸的表情。
果不其然發現,許逸的某些小動作與雄獅略微同步。
盡管他在隱忍,但淡金色瞳孔中泄露的舒適,卻將他想隱藏的秘密泄露了個徹底。
這種發現越發讓桑曜雀躍,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他腦袋裏回想起小女孩曾猜測過的詛咒解除條件。
第一條是真愛之吻,已知那晚,雖然是短暫接觸,但他們確實接過吻。
詛咒解除條件並沒有被觸發,他沒有接到通過的提示聲音。
第二條……則是殺死雄獅。
殺死雄獅還是殺死許逸?
桑曜不知道這兩者有沒有不同,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去嚐試這條解法。
桑曜趁著許逸不注意,踮起腳尖在他唇上留下一個一觸即分,蜻蜓點水似的吻。
冰冷的電子提示音並沒有響起。
桑曜如墜深淵。
他退開半步,看向許逸的眼神有些哀傷。
許逸卻像猜透了般,看著他甚至勾起了一個笑:“或許你應該去親吻我的另外一魄。”
那個魄應該是指雄獅。
桑曜回頭看向雄獅,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躺回了原處。
桑曜閉上眼睛,催眠自己,那是許逸那是許逸。
雄獅的鬃毛有些紮人。
期待中的冰冷提示音依舊沒有響起。
桑曜的眼神有些慌亂,求助似的回頭看向許逸,眼中滿是懇求的神色。
許逸卻隻是溫柔笑笑,伸手揉亂了桑曜的頭發。
“看來你都發現了。”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樣,放心大膽去做吧。”
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被許逸遞到桑曜手中。
桑曜低頭一看,是一把雕刻著龍鱗閃著寒光的匕首。
他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過電般的回憶。
曾有一個人,也是這樣將這麼一把匕首遞到自己手上。
那個人叫他保護好自己。
但那個人是誰?
桑曜想不起來,但總覺得自己似乎被一種無邊的悲傷浸染,包圍。
他頰邊滴落下兩行淚。